樓上住的一位加拿大籍香港學生小明就要回國了,此人是戶田公寓宿舍留學日本資歷最老的前輩,其實也不過一年半的時間。法蘭被室友“三師兄”拉著去向前輩討教,那位戴眼鏡前輩答非所問。他大致說了三點:日本對於外國人來講機會不多,所以他想離開日本後到大陸去發展;新來的香港學生要到本地戶田公園市役所辦理居住登記;日本倒垃圾要分類,亂扔的話下面日本老太婆,有可能上來找麻煩。後兩條被傳承了下來,沒幾個月法蘭成了前輩,對後輩說的也是這兩句。雖然,他在日多年從來也沒見過,有什麼日本老太婆,跑上來找外國學生麻煩。
剛來日本的學生住進宿舍,照例要到前輩留學生處“拜碼頭”,然後被領到市役所登記,剛來的學生總對前輩們,不怎麼流利的日語羡慕不已。作為前輩多少有些好處,例如可以不倒垃圾,還可以用日語教訓新來者。雖然,留日學生數量不少,分配到本公寓宿舍的人也很多,但多數是幾個星期或數月的中短期留學生,分別來自港臺美加等地。真在日本長期留學的香港 生也就二十幾個,其中又按抵日時間分成前後輩。但凡剛來日本什麼都不懂的,前輩就有資格教訓,後輩通常是不能違背的,這也是入鄉隨俗的日本傳統。法蘭不久聽說樓上剛來一位臺灣女孩很漂亮,有人叫她“臺灣濱崎步”。
要知道當年還是“步姐”很紅的時候,據說她早年是新宿某情色咖啡館的女招待,後來偶然被星探看中,最終成為大紅大紫,風靡亞洲的女明星。那個時代日本女孩的衣著打扮化妝,遠超出亞洲其它地區。雖然,“韓風”已然驟起,而且在日本大行其道,但流行文化主流還是日本,整體上韓國未成氣候。現在,日本女孩返朴歸真,那時崇尚性感暴露。平時,在新宿池袋涉穀街上走,到處都是短裙高跟鞋網眼絲襪,染髮化濃妝酥胸半露的的日本性感美女,搞得香港學生上述區域走一遍,最少流三公升鼻血。現在,居然有個女孩被稱為濱崎步,而且不止一個人都這麼說,自然是想見識一下。
香港學生通常都不打工,因為家裡會寄生活費,即便是想打工賺錢,也找不到工作。其實,每月學費住宿生活費等,就是家裡寄20萬日元,1萬5千港幣,在日本生活也是勉勉強強,因為本地物價高開銷大,每月是所剩無幾。平時,香港學生除了在生活上節省,就是儘量減少開支,與日本人社交談不上了,如此日語水準提高很慢,在日本過的還是香港式生活。所以,很多香港留日學生回國後,日語程度其實很有限,但獨立生活的能力,不少都鍛煉出來了。法蘭是極少數打幾份工的學生,整天上學教英語打工,每天忙得不亦樂乎,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不到晚上12點根本回不了家,因此與臺灣小姐素未謀面,經常聽到有人提及她,至於是否象也是將信將疑。
某日偷得浮生半日閑,總算能夠休息半天,臺灣小姐與幾個本屋室友是日語學校同學,下午順便過來坐坐,也算和法蘭這個前輩打個招呼。他在客廳的椅子上靠牆而坐,她和幾個室友打完招呼坐在對面,那幾個寒暄幾句後各自回房,她獨自坐在客廳裡低著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法蘭藉故和她聊上幾句,她沉默寡言只是看著法蘭,後來索性盯著他看,像是丟了魂似的。
你問她一整句話,她回答幾個單詞。仔細看她整體上實在不象什麼濱崎步,但細看下眼睛很象,鼻子也很細長,肯定是美女無疑。就在品評她外貌的時候,她突然問你是不是混血,家裡是否有外族背景,這問題著實嚇人一跳,只說應該父母都是東土大唐出身。這次認識後有時在附近碰到, 人相互會用日語打招呼。
隨著時間的推移,聽到她的傳聞越來越多,基本都帶些負面,先是說她和某香港男生拍拖,很快就莫名其妙分手,然後很快搭上個日本男士。據她前香港男友透露,分手原因居然是她性欲太強,香港小男生身體招架不住。法蘭聽後大笑直斥是謠言,無非是那位心生不忿罷了。就算臺灣小姐濱崎步,找個日本男生那也正常,人家畢竟受愛情動作片薰陶多年。
再說,來日本不就想找個日本男友,如同哪個香港男生不想找“嘎妹”,無非是找不到忌妒別人而已,敗壞人家美女聲譽就不好了。法蘭教訓了說她的後輩幾句,他們卻一副無奈的樣子。當新人CoCo進到房間打招呼的時候,其他幾個香港學生都愛理不理,無非又是搬進單人房,短期留學的外 鷮W生而已。平時,經常有學生來住幾周後走人,香港學生多數視而不見,不太願意多接觸陌生人。
法蘭用國語告訴他房間在哪裡,他卻用流利但不純正的廣東話回答。原來3個月短期留學的臺灣學生,剛從澳洲留學回來。留著染成淺黃色披肩長髮,喜歡穿緊身T-恤展示胸肌,雖然五官不算英俊,但看上去頗有些氣勢。雖然留學澳洲,但英語是有限公司,經常吹噓在澳洲他有“七仙女”,就是他進出都帶著,好幾個韓國美女,都是跟著他出去玩的女同學,因此在當地很出名。問題是他的外形陽剛,講起話來卻有時很柔性,英語名字居然叫Coco,實在與形象不符,後來法蘭用香港習慣,改稱他“阿Co。
每週他必定參加宿舍裡的“507室派對”,全稱是“喝酒抽煙大食吹牛派對”,他還想申請永久會員身份,但基於他不是長期留學,不符合資格沒被接受。每次,Co吹噓經歷的情色故事,經常會獲得眾人打得高分,每當眾人懷疑,難道真有如此本事,Co會發急臉紅脖子粗的。
他來沒幾天就和本宿舍學生混得很熟,雖然公寓臺灣學生不多。那天,法蘭好不容易可以下午回家,想著先早點休息一下,晚上有精神溫書。誰知道那幫人也都早回來了,各房間熱鬧非凡,也就雙人房法蘭一個人。赫然見到濱崎步也在那裡,正和阿Co半親不熱的樣子,在那裡和她開黃色玩笑哄得起勁,感歎阿Co和她才認識幾天,居然這麼快就上手了。實在累得不行進屋睡覺,突然聽到單人房,房門砰地關上還反鎖,要知道通常大家一起聊天,而且是近晚飯的時候,都是不鎖房門的。
各房間本就是木板砌成的薄牆,況且日本房間裝修還是紙木結構,能有多少隔音效果。隱約聽到隔壁女生鶯聲啼轉,這還讓人怎麼睡啊!不多一陣聲音停止,很快單人房門又開了。等法蘭睡醒出來 浩闅i早走了,笑說阿Co你真會抓緊時間,吃飯前居然還要拍動作片,還好只打了十幾下就Cut。下次你拍電影,情人酒店行不行!阿Co笑著有些臉紅說,前輩,你怎麼知道的?
阿Co對於每段感情還是很認真,不久當法蘭又教訓如果想切磋,應該去情人酒店才得施展,老在學生宿舍有什麼搞頭。Co卻說兩人已經分開幾星期了,笑他是否怕去情人酒店花錢。大喊冤屈說早就去過不止一次,可常去經濟上吃不消。法蘭說情人酒店“休憩”不過5千日元,法蘭可以介紹他幾間好的。阿Co苦笑道,可是她每天都要去一次怎麼辦,如此身體金錢上都吃不消,所以故意提出分手。感歎原來還真有如此奇女子,居然連阿Co的身體,都抵擋不住敗下陣來。
Co壞笑道前輩如想一試他可轉讓,法蘭說就你上次那幾下花拳繡腿,哪是人家 浩闅i對手。一年多後,聽說 浩闅i語言學校畢業,考上了日本一所不知名的大學,現在日本只要付得起學費上大學不難,特別是那些靠留學生賺錢的學校。很多學系裡日本學生很少,幾乎都是外國人,教育水準自然很一般。據說她進大學後,很快與一位黑人學生拍拖,這在日本也算 鄙校 但在戶田公園香港學生圈造成轟動。
她與日本男友相識後,曾經搬出戶田一段日子,後來分手後搬又回來,現在與黑人學生戀愛,大家估計不久就會再搬出去。平時,經常會在大廈門口看到她,所謂宿舍就是日本人住的高級公寓,樓層很高有電梯,在日本屬於高級住宅,其中幾個單位香港學生租住。她與黑人拍拖後,背後說她什麼的都有,無非是欲海翻波,索要無度,白虎轉世,貪得無厭。不去拍愛情動作片,實在可惜了演藝界。阿Co以前老說她水性楊花,其實他又好到哪裡去。法蘭總覺得她是文靜的女孩,沒平時眾人說的“可怕”。一次在樓下碰見,法蘭用日語打招呼後,直接要了她手機電郵,她很爽快地答應。她看上去已經完全是個日本女生了,寒暄幾句各自趕時間走了。發了一次電郵給她,此後並無聯絡。不久她再次搬出了宿舍。
法蘭後來分別在武藏浦和中野的公寓,住了大約一年半不短的日子。當時家裡正催促他回國,不知道怎麼和女友說,自己也不想離開,心中抑鬱煩悶。坐在回家的電車上,雙眉緊皺若有所思。突然收到了濱崎步的電郵,她說已經搬回了舊宿舍,以前室友都早已搬走或回國,她在戶田公園已沒人認識。她星期三晚上整晚都有時間,可以安排見面,時間就是上次法蘭約她的7點。身邊的女友突然問誰的電郵,法蘭說以前宿舍同學。他的確發過約會臺灣美女電郵,約她晚上7點鐘在新宿車站見面,就在距離現在一年半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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