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仇視知識份子坊間說法,與他當年在北大當圖書館管理員,受過“大知識份子”氣有關,毛澤東中等師範畢業,最多算“小知識份子”,他當年在北大被“以大欺小”。毛同志長期打殺知識份子,研究者也歸結為在北大圖書館,精神受刺激對知識份子產生成見。
客觀說當年北大知識份子,給主席氣受氣多少有一點,但主要還是毛當時自卑。北大名教授大學生成堆的地方,南方中等師範畢業,滿口難懂南方話鄉下人,自然不能引起眾人注意。但北大的那些知識份子中,給於小毛關心幫助的占多數。毛同志于1918年8月19日到北京,他後來在與斯諾談話中談到,“我自己在北平的生活是十分困苦的,我住在一個叫三眼井的地方,和另外七個人合住一個小房間,我們全體擠在坑上,連呼吸的地方都沒有,每逢我翻身都得預先警告身旁的人。”
“對於我北平好像花費太大了,我是從朋友們借了錢來北平的,來了以後馬上就必須尋找職業。楊昌濟-我從前在師範學校的倫理教員,這時是國立北京大學教授。我請他幫助我找尋一個職業,他就把我介紹給北大的圖書館主任。這主任就是李大釗,他不久成了中國共產黨的創立者,後來被張作霖槍殺了。李大釗給我找到工作,當圖書館的助理員,每月給我不算少的數目8塊錢。”
北大名教授工資300多元,8塊錢讓毛感到屈辱。問題是圖書館助理員,臨時工8塊大洋不能算少了。毛對外國友人回憶:“我的地位這樣的低下,以至於人們都躲避我。我擔任的工作是登記圖書館讀報紙的人們的名字,可是大多數人都不把我當人類看待。在這些來看報的人們當中,我認識了許多有名的新文化的領袖們的名字。像傅斯年,羅家倫,和一些別的人,對於他們我是特別感興趣的。我打算去和他們開始交談政治和文化問題,可是他們都是忙人。他們沒有時間去傾聽一個,圖書館助理員說南方土話。”
北大師生工作學習生活忙碌,借閱報刊時一個圖書館助理員,藉故攀談主動搭訕,還是滿口難懂的南方話,遭受冷遇別人不願和他瞎聊是正常的。毛同志自卑以為別人瞧他不起,其中就有周作人教授,還有幾個很有名氣的大學生,傅斯年,羅家倫和張國燾等。周教授借閱報刊時毛多次藉故攀談,但周教授除出於禮貌應付幾句,根本連頭都沒多抬幾次。毛找傅斯年和羅家倫,人家反應和周教授一樣。張國燾是楊教授主動介紹的,也就是寒暄數句而已。
如此毛主席認為別人鄙視他,他在給朋友的信中這樣寫道:“可是他們都是大忙人,沒有時間聽一個圖書館助理員說南方話。”“那些留學生們,大學教授們,人事糾紛,複雜心理,看不起你,口中不說,目笑存之”。據傅斯年的侄子傅樂成說:“毛在北大寫信給朋友,說他被孟真先生和羅家倫等人欺騙了,因為他們不像他在長沙耳聞的那麼優秀。”
除此之外張申府先生肯定傷害了毛澤東,因為1918年張是北大圖書館的代理館長,臨時工小毛的頂頭上司。早年全國少數幾個共產黨小組,北京組最早就是李大釗和張申府,後來發展了第三個張國燾,鄧中夏,劉仁靜,羅章龍等是再後來的。周恩來朱德入黨,都是通過張先生歐洲介紹。傷害毛澤東是因為他寫卡片字跡潦草,工作態度不好受過館長批評,并且要求小毛改正重做。毛同志自尊心受到嚴重傷害,即“受夠了洋教授的窩囊氣。”
當年在北大受氣也就是周作人和傅斯年等,沒和他搭訕多理會他,寫卡片字跡潦草受批評,工資8塊大洋比教授少,要算也就這三件事情。當年在北大其他人也沒得罪毛澤東,反而幫助小毛的知識份子更多。楊昌濟教授是毛湖南恩師,當年教授《倫理學》,湖南一師“楊門男三傑”,即蕭子升,毛澤東和蔡和森。楊教授調北大在是1918年6月,毛同年8月到北平後開始吃住在楊家,教授還幫他找工作。愛女開慧對小毛有了感情,楊家對毛關心照顧受氣肯定沒有。
李大釗由於楊教授的人情,立刻給了毛同志工作,工資雖說少點8塊大洋,按當時物價水準算很不錯了,畢竟小毛當年算“外地民工進京”。對此毛還是領情的,西柏坡回憶李大釗,“在他的幫助下,我才成為一個馬列主義者。”李早年被殺與毛無甚交往,而且還給外地人工作,談不上看不起毛澤東。
陳獨秀當年《新青年》上,發表毛同學《體育之研究》,此文也是楊教授推薦。湖南出席一大代表是毛澤東和何叔衡,一大後陳獨秀任命毛為“湘區書記”,實際上是第一任湖南省委書記。三大前陳獨秀將毛調上海,擔任中央機關“中央局秘書”,實際上是“政治局常委”身份了。第一次“國共合作”毛才能被選為,“國民黨一大”的“修補執行委員”。其後汪精衛舉薦擔任,國民黨代理“宣傳部長”。陳教授對毛同學是欣賞的。
邵飄萍是浙江東陽人,中國新聞理論的開奠基人。1918年毛同志在北大期間,邵正在北京創辦《京報》,同時與北大校長蔡元培,創立《北京大學新聞學研究會》。1918年至1919年間,毛曾在北大新聞學研究會學習半年,獲得“聽課結業證書”55名學員之一。隨後毛同志才回到湖南,創辦了《湘江評論》發跡,邵飄萍的新聞課對他幫助很大。
邵飄萍與毛同志過從甚密,毛同志常去邵家做客。1936年毛在延安向斯諾介紹生平時說,“特別是邵飄萍對我幫助很大。他是新聞學會的講師,是一個自由主義者,一個具有熱烈理想和優良品質的人。1926年他被張作霖殺害了。”50年代,毛說:“胡適在臺灣吹,說我是他的學生。其實,我是邵飄萍的學生。”
胡適1917年9月到北京大學任教。毛同學在北大旁聽胡適的課,課後也時有請教交流,並深受胡適的影響。毛同志在1920年給好友周世釗信中說:“我覺得求學實在沒有“中國出洋的總不下幾萬乃至幾十萬,好的實在少。多數呢?仍舊是“糊塗”;仍舊是“莫名其妙”,這便是一個具體的證據。我曾以此問過胡適之和黎劭西兩位,他們都以為我的意見為然”。
毛在延安對斯諾說“五四”前後,“我非常欽佩胡適和陳獨秀的文章,他們代替了已經被我拋棄的梁啟超和康有為,一時成為我們的楷模”。毛同志于1919年7月14日在長沙創辦《湘江評論》。毛按期寄給了胡先生。胡高度評價了《湘江評論》,並表示支持湖南的學生鬥爭。他說:“《湘江評論》第二、三、四期的《民眾的大聯合》,一篇大文章眼光很遠大,議論也很痛快,確是現今的重要文字”。“民眾大聯合”正是毛同學的作文。
毛同志親自登門拜訪胡先生的事,在胡適的日記中也有記錄:1920年1月15日的胡適日記中有:“毛澤東來談湖南事”。胡適晚年旅居美國,在1951年5月日記上,胡適回憶說:“毛澤東依據了我在1920年的《一個自修大學》的講演,擬成《湖南第一自修大學章程》,拿到我家來,要我審定改正。他說,他要回長沙去,用‘船山學社’作為‘自修大學’的地址,過了幾天,他來我家取去章程改稿。不久他就回湖南了。”毛同志與胡先生交往頗深,師生之誼受氣談不上。
北大學生中張國燾不理毛澤東,人家是學生會主席本來就忙。當時同為“中共一大代表”,將來的“中國老託派”劉仁靜,當年作為學生就與毛相交甚好。劉是湖北應城城關人聽湖南話沒問題,當年只有16歲比毛同志小9歲,劉家境貧困生活還不如毛。劉仁靜是英語專業的,能讀馬克思主義英文著作。開口閉口馬克思如何,北大人給他外號“小馬克思”。劉仁靜喜歡泡圖書館學習,因此和毛管理員熟識,經常大聊特聊一番。
主席最後還是記恨“北大一大批人”,並且在日後逐一報復。1949年後毛去清華多次沒去過北大。1957年反右北大右派511人清華571人,但毛主席沒對清華的“反右運動”,發表特殊意見卻對北大不滿。他說北大的右派“不是一打的問題,而是一批的問題”。到了這年10月補劃右派173人,總數達到了699人,另外還搞出了一批“編外右派”。
最后北大右派總數為716人占比近9%,還有各級黨委內部掌握的“中右份子”,以及沒戴“右派份子”帽子,卻按“右派份子”對待的人。北大“正式右派”,“中右份子”,“按右派份子對待”,三類相加1500人左右。北其中非正常死亡26人,其中8人處決1人被打死,教養期間病死餓死6人自殺10人,死因不明1人。毛主席當年的氣總算出了。
胡適1917年9月到北京大學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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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後也時有請教交流,並深受胡適的影響。
毛同志在1920年給好友周世釗信中說:
“我覺得求學實在沒有
“中國出洋的總不下幾萬乃至幾十萬,好的實在少。
多數呢?仍舊是“糊塗”;仍舊是“莫名其妙”,
這便是一個具體的證據。
我曾以此問過胡適之和黎劭西兩位,他們都以為我的意見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