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當年的夢想是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嘗世界美食，閱各地美女。遊學海外多年，最少一半已經實現。可當遊子回歸，重新投入現實生活後，發現落差實在太大。原來的大學同學，不少結婚生子，在公司謀得穩定職位，反而法蘭缺乏工作經驗，需要重新開始，而且事業上已經落後。人最大失落就是不能先高後低，吃慣魚翅的人不是不可以吃粉絲，就是面子上下不來。日韓美女中意的類型，回港再看本地土產，實在有點接受不了現實。
比起日本女孩的溫柔，韓國女人的順從，香港女生“沒波沒蘿水蛇腰牙籤腿”，還自我感覺良好，都認為自己是波多野結衣。現時之下也只有自我調節，保持低調和沉默。還是先從事業開頭，人總是要吃飯的。日本留學回來的人還能到哪裡去，千辛萬苦學的日語總不能放棄，很快就進了一家日本公司。找日本公司工作，多數靠人才獵頭公司介紹，先接受獵頭公司面試，最重要是口語能力。
如果15分鐘結束說明你日語一般，他每次都能談1小時以上，日本人經常說香港很少人有你的日語能力，而且一點口音都沒有。法蘭挑了家小公司，雖然完全有機會進大企業，去日本前就是大企業主管。所以挑選小公司，以前英國教授說，想要發揮實力就去小公司。自己也覺得小公司競爭少，相對優勢更明顯。
他很快上位可以獨立工作，畢竟是有經驗的。日系公司大陸出差很正常，珠三角廣東省各地經常跑。東跑西顛拉客戶搞關係跑訂單，在行業樹立信用和形象，那時候是本行業發展最快的時候，市場需求很大，但單子怎麼到你手裡，就看本事了。客戶喝酒吃飯應酬，自然不在話下。所幸他對大陸很熟悉，酒量極好能說會道，很快與客戶打成一片。加之性格豪爽講義氣，符合營業基本要求，所以業內朋友不少。
喝酒吃飯吹牛聊天法蘭強項，接下去自然是KTV夜總會的幹活了。剛回港不久，書生氣未脫，總有點放不開。對小姐們總是禮貌客氣，直到一天年齡和法蘭差不多的黃先生，把他從包房里拉出來。那天他也喝多了說，兄弟你還要這樣道貌岸然嗎，大家出來玩就是求開心，你外資客戶老一本正經，別人還怎麼玩，何況還有其他客戶在，不盡興不如不出來。他恍然大悟，與客戶喝酒唱歌，小姐一下都是工作。如果想做出成績，就必須適應，何況是美女如雲之地，哪個男人不喜歡。
卡拉OK，夜總會，KTV做小姐也是正常工作，上班很累日夜顛倒。要說小姐都漂亮也不見得，多數靠化妝和服裝，卸了裝也是美女的還是少數。客人叫到陪酒也就賺2，3百塊錢，沒有點到就沒收入。夜場越大小姐越多，生意好的場子，小姐收入高，月入過萬算少的。小姐們由“媽媽桑”（日本叫法），也就是媽咪帶領管理，不同媽咪手下各有一班小姐，分別在不同的夜場留駐，夜場生意好壞主要靠小姐。珠三角省夜場服務好，長三角相對差一些。小姐靠坐台收入肯定不夠，如果有客人叫出去，（大陸參考香港以前“出街鍾”的叫法，簡稱“出鍾”），就有額外收入。小姐不願意不能強迫，只能與媽咪商談，最好留下電話，否則有的小姐會偷奸耍滑。
廣東的夜場比較規範，小姐會佩戴顏色標誌，比如有的掛紅牌，就是不出鍾，喝酒唱歌聊天而已。出鍾的話媽咪要拿回扣，行規是過夜800至1000，不過夜400不等。小姐出鍾加坐台費，還有客人小費，可以一晚收入過千。但很多小姐不願意過夜，就算出去也要挑客人，遇到喜歡感覺不錯的，有的小姐會主動提出要求。她們白天睡覺，晚上6，7點到公司化妝，9點開始到淩晨2點結束，然後吃點東西回家，周而復始。很多小姐原本是附近工廠員工，收入少工作量大，做小姐輕鬆收入高。工作環境也不錯，蠻不講理的客人，高級場所很少見。相比桑拿按摩女，前者檔次更高，後者有風險要付出體力，當然收入也更高，月入6，7萬算少的。
黃先生常去的夜場是好X迪，他是駐場媽咪小蝶的恩客，由於經常接觸外商，應酬機會多。他多數將客人拉到小蝶那裡，兩人關係自然也很親密，雖然黃生早有幸福家庭，但老婆從不管他外頭的事情。小蝶四川女孩也就23，4歲，身材苗條嬌小，長得也可以。從小姐做到媽媽桑，等於一半上岸了，認識客人多，官商都有，社會關係廣，可以搞定很多事情。收入當然好，買車買房奢侈品的不在少數。高級夜場接觸人多，容易找到合適對象，最後與客人結婚同居，修成正果的也不少。
其實佳X娜更好小姐素質也高，去那裡無非是黃生的關係。而且，他會帶兩個女下屬，她們也喜歡唱唱跳跳，也不介意小姐陪客人，大概晚上9點，玩到淩晨2點左右。就在這個場子裡他了李司棋。法蘭曾經認為不會再遇到，比日本女孩可愛的女生了，但遇到她的一刻，感覺完全改變。她哪裡是什麼四川女孩，活脫脫是漂亮日本女孩，日本寫真集裡陽光海灘，穿著比基尼擺可愛姿勢的那種。看她就覺得是到了海邊，而且在椰樹林下相遇。她那時她剛從四川出來，原本是護士學校的學生。
法蘭笑她名字和一個老香港小姐相同，要麼就是他父親《紅樓夢》看多了。兩人喝酒聊天很斯文，怎麼看都是美少女，法蘭最喜歡的類型，她也微笑著盯著他看，臨走相互留了電話，雖然這是夜場大忌。小姐的行規看到有錢或喜歡的客人，小姐會和你搞關係，先讓你幫忙買手機化妝品，現在買手機的情況少了。她們有時還真會付錢，等把你情況摸熟了，自然發生關係，然後用懷孕逼你就犯，接下去不買化妝品，要你拿錢出來買房子了。小姐不管做正妻還是外室，很多人還相當幸福。運氣好的還能移居海外，有了小孩就是正常夫妻普通家庭，小姐們就算事業成功了。
如果是工作關係出來應酬，最好不惹這種麻煩，因為後續事情很多，而且完全沒有必要。找小姐娛樂留名片，如果對方有什麼事情，等於留下證據，說不定警方都會找過來，而且漂亮小姐太多了。香港當年包二奶的情形不再，雖不少人週末到深圳消費。多數年輕人既沒錢又沒機會，而且不知頭不知路，根本不知道到那裡去玩，還怕會在大陸出事情。除看日本成人動作片，也就只有受港女的氣，因性苦悶犯罪的更是不少。香港是經濟自由之地，但婚姻觀念保守，除少部份年輕女子，援助交際亂來，多數女人都是正常戀愛，而且時間長選擇餘地少。也有煙花之地，但多數出現的，還是大陸單程證女子。
沒等上車她已經跟上來了，原來是黃生安排好的，這下不可能推辭了。客人指定小姐，如果不出鍾會被媽咪罵，以後還會吃點苦頭。當然，小姐最多就是再找地方，但轉來轉去還是在圈子裡。司其是第一次出鍾，既有點害怕，又不太情願。到了賓館蜷縮在沙發上躲起來。看她這幅可憐樣子只能勸幾句，你不願意還是走吧。法蘭也沒說幾句，其實自己也不熟悉這套，無非是這行總有這樣的事情。四川女孩想通了更爽快，自己到洗手間準備去了，現在女孩子什麼都懂。她皮膚潔白身材也好，可愛天使面孔，興奮起來通體粉紅，男人與這種女孩子愛在一起等於吃補藥。
她說晚上一定要回去，有的高級公寓和小區，的確管理嚴一些，但多數這是小姐們的藉口。法蘭知道事後更要多關心才好。他陪她下樓，叫車付了費，親吻小臉，看著她坐上車，關照她路上小心。等車開出揮手打招呼，看著車走遠才走。司棋雖然執意不要的錢，還是趁她不注意，把錢放在她衣服裡。並不是所有小姐都在乎錢的，不少遇到喜歡的客人，不在乎你給多少，甚至根本不要，雖然這種情況不普遍。再出差又是去那家夜場，這次的小姐很不專業，只顧自己唱歌，不理客戶也不應酬。你碰她一下大呼小叫，弄得似被強姦一樣，客戶都被她搞得有點尷尬。
司棋和幾個小姐進來與熟客打招呼，法蘭不再理那個女孩，司棋和他擁抱了一下。看到兩人態度親昵，女人是奇怪的動物，那位小姐忌妒心上來了，反而主動親近上來。司棋和小蝶轉場過來聊天，小蝶對法蘭說，上次司棋說你很紳士。談笑間說到本行業另一家公司負責人，他也是日本留學回來，身材高大賣相不錯。每次應酬如到這個場，必找司棋老想讓她出鍾，還說非常喜歡她，司其每次她都拒絕。這下法蘭更高興了，你今晚跟他走吧，她豪不猶豫地點頭。小蝶說也就是你啊，她從來不出去的！
不久司棋離開小蝶，到了某五星級賓館夜場。大陸四五星級賓館，住的多數是中外客商，即便定期治理整頓，也不會涉及此類地方，況且現在私隱度為人所重視。下等賓館如果運氣不好，說不定會碰上意外，有的根本就是設計好的。她那時在做迎賓小姐，穿著晚禮服在外面迎接客人，看到法蘭來就不用再站了，換了正常衣服進來。剛才還是黑色半透明薄紗裙，現在卻是牛仔褲球鞋打扮，反正她怎麼穿都好看。法蘭與客戶應酬沒時間招呼她，她就乖乖坐著，總算有點時間才和她聊上。她談吐舉止很大方，不是剛出來時的小女孩。她說有人出錢要包她還進行威脅，他擔心問會否有事。她說所以轉場了，這裡客人檔次更高些。淩晨2點她下班，兩人高高興興地拖著手走了。
每次去都會提前通知她，所以經常見到面。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在行業裡有了名氣，很多事情電話搞定，沒有突發事件不用出去，而且對出差開始厭倦，希望重新坐回辦公室，不用再辛苦。還有個重要原因是公司被收購，成了世界知名品牌下屬公司。就是旅行必然要帶的產品，天天電視裡做廣告，人盡皆知的大牌子。大公司管理嚴格，招待費用報銷手續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認識一段時間後，她就開始作了，要他週末陪。山長水遠跑到那裡見面，她把他扔在一邊仍然上班，而且從不肯在外過夜，法蘭懷疑她根本就是有人的。
女人是需要哄的，方法其實人人都會，你怎麼哄小孩子，就怎麼哄女人，完全一樣。可是有很多人不肯這麼做，無論你對女人多好，不哄她就覺得你的愛不夠。司棋是四川辣椒，性格非常火爆，與她可愛外表不符，真是美中不足，雙方性格不合。雖然知道可以改變她，但時間上不可能。法蘭大學女友也是超級可愛型，脾氣不好身材瘦，三年時間才把她變成溫柔型，在司棋顯然不現實。而且，她喜歡說些小謊，雖然女人都這樣，但她稍嫌嚴重些。她日本美女外表下，過於外露粗糙的性格才更顯眼。兩人的家庭教育，文化背景完全不同，實際上沒什麼共同話題。
年輕女孩其實對性方面要求並不強烈，很多喂飽一次可以忍很久。不似中年女性生理要求強烈，定期欲火焚身難受無比，網絡上四五十歲，博客上老寫情詩，什麼需要愛需要情，雨露陽光滋潤的熟女，其實是欲求不滿。小姑娘和老女人的分別，前者認為後者太老，後者認為前者太傻，特別是中國女人。最重要的是司棋所處環境，她成熟得很快，在這個圈子裡，該學會的都會了，不該學的也看會了。接下來他就成了試驗品，開始說自己得重病家人來看她，要法蘭馬上去見她，弄得跟最後一面一樣，雖然他不吃這套。
平時他在香港時大陸手機不開，但只要一開她總能找到。其實，法蘭知道她非常喜歡法蘭，可就目前的狀態，在一起也不現實，況且人是會變的。這一天終於來了，她開始借錢，雖然們相處多年，從沒有金錢方面的問題。看起來還是要走到程式上來，法蘭自然和她疏遠，偶爾才聯絡一下。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能見到，況且法蘭出差機會不多。再見到她時剪短了頭髮，說話都已經兩樣，而且電話不斷。原來，短短兩年她就成“媽咪”了，手下幾十個小姐，在佳X娜駐場。剛才電話是市里打來，說活動完了帶海外客商過來，請她安排一下。還有其他客人訂房，她忙得不亦樂乎。
她說馬上就要走，特意來看看他。她溜出來老不回去怕出事情，明天早上要到機場送朋友，下午還要陪人吃飯，晚上表妹來要見面。她已經在重慶買房，最近要回去一次等等。法蘭正在聽她的近況，她卻突然坐到他大腿上，雙手鉤住脖子，這是法蘭以前哄她用的姿勢。她說你能不能抓緊時間，他開始沒反應過來，突然又明白了。看她完事累得像虛脫，不忍心打擾她，她卻突然起來說，要馬上趕回去。穿好衣服剛才的小可愛不見了，不耐煩地說下次再聯絡。
最後一次見面也是無意間遇到，她像是變了個人，火爆脾氣不見，溫柔聽話起來。自此法蘭們經常短訓聯絡，每天在他睡覺前會發訊息道晚安，這樣持續幾個月。就在他思想著接受小可愛的時候，她的老毛病犯了，開始說自己要回老家，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希望馬上和她見面，再後來就是借錢了，估計這是她們行業的習慣。她已經不再是18，9歲的小姑娘，無依無靠到南方住在同學家，出來討生活的美少女。她想要點青春補償費。她已經是成熟女人，還是領著幾十個小姐的媽咪，錢已經不是問題，借錢無非就是試探。
但凡決定不了的法蘭會用《易經》問事，卦象一個是訟，另一個是兌。意思是說和她一起法蘭會很高興，但結果是吵架分手收場。這和他自己的判斷相差不遠，互相喜歡對方是真感情，但性格差距太大。他沒有歧視小姐的意思，但她背景複雜，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性格不合不是一路人。外表互相吸引代表什麼，法蘭就是她喜歡的客人而已，雖然彼此都是真心的。法蘭主意已定，奇怪的是自此，她也不再聯絡，完全從他生活裡消失，就象兩人商量好的一樣。心靈相通的人不能多想，因為即便不說對方也會感覺到。
黃先生早已離職，手下兩個女下屬，一個回鄉結婚，一個離開當地。公司新負責人是個愛拍老闆馬屁，自私膽小的人，性格上沒什麼可取之處，與此人相處多年也談不起來。外系廠商訂單穩定，他已經不用頻繁出差。即便去也是各地跑，而且是有急事才去，多數當天就趕回來。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