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大學謎離眼

東京大學的開學祭類似大學的迎新會，各系學生在校園內擺出各種遊戲，飲食，售賣紀念品等的攤位，校內外任何人都可以參加。十幾個人到那裡參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藍天白雲在高大樹木,黃綠相間的葉子映襯之下，陽光透入照射,顯得格外有魅力，無奈人實在是太多了。法蘭被室友拉來說是體驗日本風情，走馬觀花後,各自分散隨走隨看。剛到日本語言不通也看不出所以然來，東大學生雖熱情溝通不了也是妄然。好在有很多日本美女大學生，穿梭其間算是別樣風景，東京大學雖是日本最著名學府，但卻美貌與智慧並重。有幾位日本美女大學生，簡直是靚麗若仙，把幾個同去的男生迷得夠嗆。

一行人來自不同日語學校，帶隊的是兩個年輕日本女大學生，真不知道室友“三師兄”哪來的路子，找到某女子大學的聯誼會，她們組織的活動之一，就是向外國學生介紹日本。兩位女生是千葉一所,不出名私立女子大學的學生，莫名其妙地參加東大的入學祭，而不是她們自己學校的迎新活動。身材不高的那位是玲子，白晰皮膚長頭髮，迷你短裙長靴，標準日本美少女打扮，但是不怎麼和學生說話。法蘭路上用簡單日語聊了幾句，她總是用手遮著嘴不住地點頭，有時候還掩嘴乾笑幾聲。實際上两人已經見過幾次，但不過是遠遠對望一下而已。另一位貌不驚人，化著濃妝身材比較高，似乎對陌生人談笑也不習慣。

當這些人活動結束，在東大校門口集合時，大家都有點不知所措。先是各人互相拉著，在大學門口拍照留念，學生來自大陸臺灣香港韓國，其實彼此很多根本就不認識，尷尬之下相互拍照。拍完想回去大家都覺得時間尚早，接著到哪裡去又沒人提議，兩位帶隊女生算是老師身份，無奈不會英語無法溝通，似乎也不善於和外國人交流。學生們日語不行也沒什麼辦法，幾個大陸男生想回去看東大女生，看到大家都在門口又不好意思說。香港學生的想法是既然出來，已經花了車錢飯錢，這麼回去太浪費，結果是眾人僵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玲子陪著大家東拉西扯，說幾句就朝法蘭這裡看一眼半眼，時間也磨蹭地差不多了，總算室友先開口，意思是大家不如自由活動，眾人如釋重負。玲子藉故到法蘭身邊，拉個臺灣女生說話，天知道語言不通能聊上什麼。他藉故對她低聲用英語說，請你吃飯吧，她點點頭。接下來是與各位認識才半天的同學道別，兩人都不想讓別人看出來。好不容易總算是打發了眾人，那位濃妝小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意思是一起走，法蘭和玲子暗下叫苦，你別這個時候出來啊！

那天電車擁擠異常根本上不去，看准機會硬推玲子上車，然後他自己貼著她擠了進去，車門剛好關上把那位隔在外面。車窗內向她揮手故作尷尬，意思是沒辦法只得先走了，車出月臺總算松了口氣。看她的長睫毛閃動，覺得玲子眼睛有點怪，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裡。車內實在是太擁擠了，根本就顧不上說話，甚至連轉身都不行，突然想起到底要到那裡去啊。因為剛到日本不久，地方也不怎麼認識。無奈之下提議到新宿，那時法蘭也只熟悉那裡，因為學校就在附近。

天也黑下來，在東口附近的Mandarin Duck西餐廳找到位子，法蘭只會些日語生字，她會講點簡單英語，只得由她點菜。等冰咖啡總算上來的時候，有點筋疲力盡之下，兩人反而不說話了。仔細打量著她，玲子低頭一言不發，她皮膚白晰長髮披肩，感覺手顯得非常小。突然她抬起頭來看法蘭，細看下他嚇了一跳，這眼睛也太大了吧，超過4釐米的大眼睛！長長的假睫毛化著妝，顯得眼睛就更大了，簡直就是漫畫人物，在她的小臉上更顯突出，實在看著有點不舒服。

邊吃邊聊之下發現她原來還箍牙，怪不得老捂著嘴說話。這下實在對比太大，不張嘴是個可愛淑女，開口卻是形象大變。有時法蘭做些滑稽動作，實在是語言不通的關係，她箍牙不便吃的食物居然掉出來，甚至有時笑得口水都流出來，看來是剛箍牙不久，但實在是大煞風景。總算兩人半通不通之下聊得愉快，沒了開始時的陌生像是多年的朋友。出了餐廳他順勢抓起她的小手，開始她居然並無察覺，走了幾步才突然抽了回去，停下來緊張地看著他。這下眼睛就更加古怪了，只得笑著拉她走向車站。

他这是在日本本土第一次拉東京女孩的手，法蘭英國大學的日本女友是東北仙台人，如果比衣著打扮還是東京女孩更時尚。回家室友三師兄審問法蘭半天，他笑說看著的確是純正東洋可愛型，眼睛大可能是整過容，不說話時是日本漫畫美女，開口時卻是鋼牙外露。說可能是法蘭以前周星馳電影看多了，又說反正關了燈都一樣。後來和玲子也陸續見過幾次，都是和別人一起脫身不得。平時電郵能聊上幾句，她在千葉法蘭在東京，住家又在埼玉，山長水遠想見面也不容易。主要是對她反差相當大的形象，多少有點難以適從。

就說日本大學水準參次，她算是個大學生了，連基本英語會話水準都沒有。發個簡單英語手機電郵，法蘭都得半看半猜才看得懂，時間一長聯絡也少了。幾個月時間他已經能夠簡單日語會話，英日夾雜帶連比帶劃，意思可以大致說清楚，突然一天下午收到她的電話。她突然反復問法蘭為何那天要拖她的手，吃驚之下只能道歉。推說看到這麼可愛的女孩，怕不追求一下失去機會，語言不通只能拖手表示了。她在電話裡笑出了聲不再追究，卻又推說她正準備去美國留學。她驚異於法蘭日語水準，居然可以提高這麼快。

在日本數月多少瞭解些日本文化，美國留學的意思無非是說两人，應該沒有什麼發展的可能，何況認識時甚至不能有效交流，對於她來說法蘭只是剛來日本的外國人。聽她電話最後驚異他的日語水準，語氣中又帶著明顯的猶豫，估計她打這個電話前深思熟慮過，她想知道法蘭的真實態度，要說日本人也真是想太多了。最後证明他的估計還是正確的，幾個月後她居然主動約会，希望陪她吃飯聊天，好象根本就沒有留學一事。日本女孩子轉變態度，真是比翻書還快。

法蘭推託了幾次之後，最後還是沒有去。不是因為她的“留學”，而是她的大眼睛，實在看著有些不真實。玲子不出聲時是可愛美人，但與她笑起來形象相差太大，這不是関燈就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