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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9月21日 星期六

終于約會酒井法子



酒井法子和瀨戶潮香,當年在宅男中地位不可動搖。雖然那時沒有宅男這個正式名稱,後因日本電影《電車男》開始廣為認知。法蘭在日本認識的女孩子中,還真就有一個叫法子,另一個是潮香。日语法子叫のりこ(Noriko),潮香是しほか(Shihoka),她们固然没有大明星般美艳,只是名字相同而以。與她們相識得益于室友三師兄的無意介紹,為此他還曾耿耿於懷。 

師兄和法蘭同屋,睡高低床的交情,還是香港城市大學校友,法蘭比他早幾屆,他商科法蘭文科。商科學生規定上課穿西裝,大概穿西裝才會有商人的感覺。他考完日語二級到的日本,準備留學都用了5年,已能結結巴巴講幾句。可就是有個毛病,尾音會不自覺地變高,感覺就象把hao”,說成how”。這是韓國人才有的口音,他也沒去過韓國,怎麼日語就帶泡菜味。那次,他有個聯絡多年的日本女筆友,從外縣特意趕來東京看他,雖然聯絡許久,但第一次見面,讓法蘭作陪。此女法蘭聽說過多次,與師兄關係甚好,據說每年秋初,都會寄一箱日本蜜柑給他,聯絡經年只是從未見面而已。 

匆匆趕到Italian Tomato餐廳的時候,兩人已在那裡多時了,叫了杯咖啡坐下。蜜柑小姐在幫師兄改作文,可就是感覺氣氛壓抑,師兄一言不發。再看那位蜜柑小姐,灰色外套,灰色牛仔褲,灰色New Balance球鞋,灰色背包,簡直就是個灰姑娘,臉上粉倒是不少,還有少許粉刺。不是師兄事先打招呼,哪象個日本女孩,不就是個會講日本話的外來勞工嘛。這裡是最熱鬧的新宿,美女出沒的歌舞伎町煙花之地,突然出現這麼一位,PM2.5似的灰姑娘。可憐師兄一往情深多年,不知道把她想像成中山美穗,還是小泉今日子的樣子,現在反差實在太大,他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法蘭只得拿作文為題,提出了一個文法上的疑問,誰知道蜜柑以為法蘭挑刺,突然暴怒起來,那意思是外國人懂什麼,法蘭只得落荒而逃。 

後來再三問師兄,以後的情形如何,他也不置可否,很快就與蜜柑斷了聯繫。要說機遇還是要靠創造,師兄城大商學院出身,大學上課穿西裝,上廁所洗個臉,都得先把領帶先塞襯衣裡,三年來學的都是營銷,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他居然跑到早稻田大學,在學生佈告欄裡,貼了外國學生想交友,學日語的廣告,並且留下聯絡方法,這下可把法蘭都震住了,子曰: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尼瑪真有兩把刷子,法蘭可木有這膽量!可一段時間下來只有零星回應,都是先來電話,聽到對方男人聲音就掛電話。人家以為是外國女生交友,不然誰會有興趣,再說這種廣告學校裡能貼幾天。 

什麼事情都難不倒師兄,交友廣告不成,他居然找到了一個社區聯誼會的活動,歡迎外國人參加。就是地點遠點,法蘭們住埼玉縣,聯誼會在新小平,查半天地圖,居然在千葉縣。這等於從上水走到上環,上海坐汽車到蘇州,北京跑趟天津。他一個人也不敢去,總得找個人墊背,於是法蘭就成了肉砧板。下午出發,輾轉之下到那裡已經天黑,地點居然是當地劇院的大禮堂,到達的時候儀式已經結束,到了相互認識交談的階段。出席的都是當地社區人物,多數是衣著整齊的中老年人,外國人不多,年輕的更少。就在拿杯飲料,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日本老人開口就把法蘭們嚇了一跳。他用廣東話說他是香港人,但用廣東話和他交談,卻又半懂不懂。原來他是在香港經商的日法蘭,有香港身份證會講不少廣東話,反復說他喜歡香港。看法蘭們象香港人,主動過來打招呼。 

聯誼會裡可不止兩個香港人,還有一對夫婦,兩人不停地吵架。只要男的說一句話,女的就會說你應該這麼說,否則對方會那麼想。凡是女的說一句話,男的就說,法蘭說的話就是這個意思,可你沒有感覺到這個意思,老說法蘭是另一個意思。兩人你說法蘭講,其實一句話都沒對上,而且還煩個沒完。法蘭心想你們意思意思就算了,這麼多人還真吵起來,難道要把意思意思,弄成不好意思!結果,四個香港人聊了起來,男的在本地大學做研究,女的是來陪讀的。法蘭覺得那女人說話過份,不時幫那笨嘴拙舌的丈夫,有意無意地說他老婆幾句,可偏是他夫人,法蘭怎麼說她都不生氣,還露出一副恭維的樣子,法蘭反而無從適從了。看來,今晚日語沒練成,反找香港人練廣東話了,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居然還要跑到千葉來,連晚飯都沒吃上,這就算是投資失敗啊! 

百無聊賴想撤未走之際,一個穿白長絨毛衣身材高大,胸部豐滿的女孩子,突然走到師兄面前,這下又是反差太大,他居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盯著她的胸部,頭都沒往上抬,估計被巨乳美人嚇著了,郭德剛說李菁,這太刺激了!幾秒鐘之後,法蘭看著實在尷尬,試著打了招呼,自此她整晚和法蘭說話,再也沒看過別人。她就是Noriko法子,醫科學校的學生,主修幫助聾啞兒童恢復的課程。她原本不想參加聯誼會,祖父母逼著才來的,這是社區中老年人的聚會,沒什麼年輕人。她剛才走出去,打算敷衍一下就回家。看到有年輕人就過來了,她說看了好一會兒了。法蘭說為什麼不直接過來和法蘭打招呼,而要站在師兄旁邊,她害羞地說她知道法蘭會主動打招呼的。  

回家的路上心滿意足,電話電郵都拿了,還聊了很長時間,3千日元成本算是回收了。可憐師兄吃白果不算,整晚上被那香港夫婦纏住,不停瞎聊脫身不得,此事還是他自己張羅的,氣得飯也沒吃就睡了,說是節約成本。再約法子是在新宿一家叫HUB的地下酒吧,上次還是衣著保守的學生模樣,這次卻是短裙長靴的美女打扮,化淡妝顯得很可愛。兩個人聊得投機,可惜她住得太遠,必須早點回家。晚上,走出酒吧的時候外面,突然下起大雪,給她戴上了法蘭的蘇格蘭黑紅格子圍巾,這是法蘭英國留學時在愛丁堡買的。順勢握住了她冰凍的手說,法蘭的手熱,溫暖一下吧!不久,她說了句話嚇法蘭一跳,日法蘭有句諺語,手熱的人心冷,這話一說法蘭都沒法接下去。 

車站別過只恨自己日語不靈光,剛來日本不久又能說多少,法蘭們用英語日語交流,不明白的意思,不得不用紙筆寫出來。之後,法蘭們經常通電話,手機電郵往來,見面不是喝咖啡,就是吃午飯。她山長水遠到法蘭指定地點見面,每次總是算准了時間回去。直到有一天,她說到韓國旅行,並且還問法蘭要照片。正當法蘭志得意滿,想著可以挑明關係的時候,她居然失去了音訊。聯絡不成訊息不通,這在日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法蘭只得苦歎,又是一番鏡花水月。很久之後法蘭已經將她淡忘,突然又約法蘭見面。法蘭剛搬到武藏浦和居住,在日本超過1年,日語也可以交流了。法蘭實在不明白,她跑到更遠的地方,跟一個外國人見什麼面。法蘭們在一家日本拉麵店吃飯,她驚異法蘭居然這麼短時間,已經可以用日語交談。 

兩人在車站一側,兩邊盛開櫻花的長長路徑上散步,晚上路燈光線透過樹蔭,照射到地上人影長長的,時不時走來年輕夫婦,還有戀愛中的情侶。法蘭說著以前室友的一些小事,因為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好講。瞭解到之前突然分手的原因,竟然是法蘭們經常通電話。曾經有個月,她手機電話費超過2萬日元,她讀書收入有限,這是她可承受的極限。法蘭在日本許久,已經瞭解日法蘭的思維方式,在中國一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事情,日法蘭要讓你猜半天。她怕不打電話失禮,打又太多花費,如此居然就分了手。再次送她到車站,法蘭早知道以後不會再見,事實也的確如此。直到有一天,法蘭無意間和同學聊起此事,她問法蘭是否向她表白,法蘭說第二次見面時,握過她的手而已。 

人家跑那麼遠到你住的地方,難道就是聽你講室友的事,你直接挑明關係就是了,她是在給你最後的機會,否則隔了那麼久,特意找你做什麼!此時,法蘭才恍然大悟,法子也太含蓄了,再說電話費就算貴,直接說也不失禮,就這心思又有誰能猜到。就在法蘭離開日本之前,久未聯繫的法子發了手機短信,意思是說她收到沒署名的電郵,不知道是否法蘭發的。法蘭直接說法蘭會回香港,以後請多聯繫。久居日本的法蘭已經完全瞭解日法蘭的溝通方式,對於久不聯絡的朋友,日法蘭往往會發這樣的電郵,其實很快她就會將你的號碼除去,之前通常會發個資訊確認一下,意思是告訴你以後不再來往了,她可能感覺到法蘭就要離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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