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從四樓下來的時候,看到她坐在活動室的沙發上。黑色西裝裙服,白色襯衣尖領子。Jason是身材高大的美國人,他先來收拾教室,準備下午和晚上的英語課。英語會話教室實際上是個大活動室,白天則是日語班學生的課室。他看到法蘭主動打招呼,簡單聊上幾句。以前,Jason以為法蘭是上下午課的,對法蘭不理不睬,眼光直接從法蘭頭頂上飛過過去。後來知道法蘭也在外面教英語,而且英國口音很重。他態度改變,不但主動和法蘭聊天,有時甚至語氣帶點恭維。
瞎聊幾句他走了,法蘭坐到沙發上,近距離看那位制服小姐,臉上化很濃的深色妝,戴一副少見的金屬眼鏡,身邊黑色公文提袋,怎麼看都象小學老師。用英語禮貌地問她,是否學英語會話的學生,她笑著點點頭,接連用英語問了句,她還是支支吾吾,看來只得日語溝通了。當時來日不久所學有限,但還可以基本溝通。法蘭順口說不如英日相互交流,她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主動給法蘭手機電郵地址,此女就是美惠子。法蘭多謝之下匆匆走了,通常下課是11點半以後,打工就在學校對面速食店,下午1點上班還要提前到店換衣服。所以,下課後吃午飯,稍加休息總共1小時,多一刻都不能停留。
法蘭出於禮貌問幾句,也沒指望她會聯繫,似乎也溝通不了。結果,出乎意料她主動給了聯絡方法,總共也就用了5分鐘時間。之後,法蘭並未要求她出來見面,經常用手機電郵,問她一些日語詞匯的用法,她用法蘭基本看得懂的英語回復,估計是花了不少時間。隔好久她提出來大家見個面,地點就在池袋的Sunshine City,太陽城的麥當勞。日本也是稀奇古怪,全世界麥記都是紅黃色,那家偏是淺綠色裝修,顏色的變化居然吸引不少旅遊者,特意來打卡。生意好位子不好找,總算在角落處坐下來。美惠子還真來了,還是制服裙裝打扮,只是這次穿黑絲襪更顯眼一些。
她不是什麼小學老師,而是在校大學生,目前正在找工作。日本大學生畢業前一年就開始找工作,各種企業說明會,參加面試,寄送履歷,就職輔導,總之很忙碌。日本好工作也難找,何況她還是非名校出身的大學生。她好奇地看著法蘭那本《日語大家學》,說了句這本書的日語好難啊!接著又說一句,日本可不是這樣說日語啊!的確,書面日語和口語完全是兩回事情,即便後來法蘭日語極流利,也從沒按這本教科書上教的說。美惠子對法蘭在課文旁,抄錄的許多日語詞匯,產生濃厚興趣。其實,那些都是課堂上那幫韓國學生,問老師的日語俗俚語根本就聽不懂,只得按音標抄下來再查字典。這裡面五花八門什麼詞都有。美惠子睜大眼睛看著法蘭問,你連這個也知道啊!
法蘭說韓國學生說了只得照抄,有些俗俚語字典裡根本查不到,所以只好請你幫忙了。她笑著居然幫法蘭背起了生字,真把法蘭當小學生了,還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反過來法蘭用英語和她交流的時候,她卻有點心不在焉,她水準根本達不到交流的程度。問她是否在本校英語部學習,她點點頭說每週都去,再問她是誰在教,多數外國教師法蘭都認識,她也講不太清楚。日本如果大學名校出身,學生接受過嚴格英語文法訓練和考試,雖然口語不行但書寫沒有問題。一般大學雖是英語及格才能畢業,但水準參次不齊,很多就是香港初中的水準。
法蘭和她前後見面多次,不是喝咖啡就是速食店,不是背生詞就是講語法,就是用日語多英語少。法蘭算是有語言天賦的,眼見日語水準不斷提高,美惠子的英語可沒一點長進。接觸下來她的感覺,根本就不是認真學習的主,上英語會話課,估計也就是玩玩而已。事實正是如此參加過英語會話課程,找工作有幫助,成效如何可以不考慮。她每次來都是制服打扮,化濃妝過膝短裙,美腿一會兒翹上來,一會放下去。而且,她有個令人驚異的習慣,經常突然抓住頭髮猛扯幾下,身體像是都在抽搐,過幾秒鐘就好,然後笑笑好象沒事發生一樣。開始法蘭還有點尷尬,後來也見怪不怪了。
總算有一次不喝咖啡,約了晚上新宿酒吧喝酒。法蘭教完英語課匆忙趕來,她已經早到了。原來她找到工作,在一家貿易公司工作,寫字樓裡做OL,出來算是慶祝一下。喝酒時看見她手上戴著個戒指,日本女孩左手無名指有戒指,通常指有固定男朋友。法蘭向她解釋了戒指戴不同手指的意思,食指希望人追求,中指是熱戀中,無名指已經結婚,或有固定對象,小指是目前單身,拇指不要打擾。她聽後恍然大悟,很快將戒指戴到中指上。酒吧在地下室,算是比較正宗的愛爾蘭酒吧,特色飲品是大玻璃杯啤酒,酒杯是靴子形狀,一杯大約一瓶半大枝裝啤酒的樣子。每次法蘭都會叫這款啤酒,一則是有趣,二則可以慢慢喝,三則價格便宜,1千日元一大杯,其實比普通飲品還便宜。
美惠子貪好玩也叫這款啤酒,可還沒等法蘭喝完,她咕咚咕咚全下去了,法蘭也只能陪她再喝一靴子,這可就3瓶大啤下肚了,哪知道她還越喝興致越高。日本但凡朋友喝酒,如果不喝到盡興,基本上是失禮行為,下次人家不找你了,何況還是一位小姐,練習了日語那麼久。酒吧在新宿東口,當年Gap時裝店對面,不起眼的地下室入口,連鎖經營名字叫HUB。去酒吧沒有9點前去的,都是稍晚才到,雖然9點前Happy Hour,酒品價格更便宜一些。Hub的經營時間看地點,這家店通常開到午夜12點,其他分店有的通宵營業,直到早上5點才關門。
去年,法蘭去日本總公司出差,集團下屬公司香港分公司職員,被欽點到日本總公司開會,在日本公司算是皇恩浩蕩了。很多總公司高層過來打找呼,說久仰法蘭的大名,可法蘭從來就沒見過他們,看來已經臭名遠揚了。下班後部門同事一起吃飯,二次會從十幾個人喝到三次會四個,最後只剩臺灣來的兄弟Max。這位老兄漂亮老婆剛生了孩子,仍不改他喜歡“喝喝酒,把把妹”的本色。淩晨2點多還在那裡喝,法蘭又不好意思走,何況又住同一家酒店。老兄看中坐在角落裡的瘦小日本女孩,不停地“軟派”想帶人回酒店。他日語一般法蘭還得三句裡面,幫他翻譯一句半。酒吧裡坐到淩晨的女人還是單身,不是釣人就是出來營業,機會肯定是有的。她眼睛直勾勾看著法蘭,對Max兄弟不理不睬。法蘭就更倒黴了,居然被旁邊桌,臉小身材粗的黑人女性,盯上不停騷擾。她一看就是出來做生意的,以為他是日本人。
這下好了兩桌四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洗手間出來差點滑倒,旁邊留鬍子的日本青年拉法蘭一把,感謝之下又聊了起來。這下又多一桌,拼台之下再喝,他還做東請客。再喝下去可就快4點了,日本規矩沒醉沒完。推說不如再找一家,總算幾個人出來了,Max為沒帶走那個女孩正發脾氣,黑女人跟在後面不停問到哪裡去,她有個地方可以帶法蘭去。無奈之下只得請剛認識的日本人幫忙,最後他帶著黑女人開房去了,總算躲過了糾纏,安全送Max回酒店。那次奇遇就在HUB連鎖店,神奈川町田站分店,火車站出口地下。新宿那家由於JR淩晨停運,12點半客人不多了,店員開始清掃,雖不會趕客人走但比較早打烊。
美惠子小姐是越喝越有,不停地綻放笑意,她化妝濃顯得膚色較深,略帶酒意後紅粉臉,倒也另有一番別致。可憐法蘭卻心急如焚,明天速食店上早班,得早回家休息準備。6點鐘開店搬貨1小時,然後在廚房主廚做早餐,8點鐘左右結束。可恨埼京線早上6點前不到新宿,先要到池袋轉山手線,然後才能到新宿。從西口出來趕到店裡換衣服,還要提早十分鐘打卡。早班法蘭要4點45分起床,戶田站坐早班車,到新宿途中可以再睡一陣。現在,這位小姐還不願走了,他又不好意思說離開,暗示了幾次她只當沒聽見。埼京線末班車11點55分,如果趕不上法蘭只能坐京浜東北線到赤羽站,然後中野方向到蕨站,坐車租車回家很麻煩。
法蘭腦子裡胡思亂想,美惠子已經臉紅脖子粗,開始勾肩搭背了,而且還不時做猛扯頭髮的招牌動作。看她這樣子法蘭更不敢先走了,總之今晚是回不去,另做打算吧。扶她出來末班車早沒了,她還嚷著要喝,再喝有兩個地方,大久保不少韓國料理店,都是通宵營業,可從東口有得走了,美惠子也走不了多遠。再有就是歌舞伎町,酒吧有的是,那都是有陪酒的,餐廳雖然也有,但深夜開的不多。明天還要上早班,最好找個附近地方,想來想去速食店事務所旁邊有個情人酒店,白色瓷磚紅色玻璃門。平時,如果不看門口掛的“營業中”的牌子,根本就不知道是旅店,總算是法蘭在附近打工才有留意。
旅館樓下Family Mart便利店,買了不少大罐裝啤酒,還有一些零食。連扶帶拉到門口,美惠子一把拉門進去了,門鈴叮叮響從店主那裡拿了鑰匙,她三不步兩步就進了房間。進房後她只開落地燈,房間灰灰暗暗。這位一屁股坐到角落沙發上,拿起啤酒咚咚灌,法蘭在書桌旁坐下,想著得發給電郵,和室友說一聲。拿起手機給Campo發郵件,說今晚上回不來了。發完抬頭看嚇一跳,美惠子陰暗角落裡背對著法蘭,站起來脫西裝,再除下白色襯衣,露出裡面淺紫色胸圍。法蘭還沒反應過來,啪一聲裙扣開,短裙掉到地上,她坐在沙發上,伸展著長腿,慢慢褪絲襪。法蘭就算再有涵養,也經不起這番折騰。不知所措之際,她拿起浴衣竄進衛生間,洗起了淋浴。
法蘭在外面還在回想剛才的美女寬衣,室友電郵來嚇人一跳。“收到,大佬今晚不歸,想必是去私家會所,打18個洞高爾夫了,加油!”,這叫他媽什麼回復啊,啪一下合上手機。美惠子已經洗完,穿著浴衣笑嘻嘻出來。坐回沙發上,津津有味地邊吃薯片邊喝酒。這還有什麼可說,脫衣服拿浴衣進洗手間。出來時她坐在床邊,法蘭從背後抱住她,伸手摸進浴衣,她回過頭笑,說你不喝酒嗎。法蘭脫光她浴衣,細看之下又嚇一跳,她皮膚上很多點點斑痕,好像是用指甲抓破似的,手臂大腿很是不少。難道這位業餘愛好是SM,那豈非入了虎口。猶豫之下她仿佛看穿法蘭的心思,日英夾雜地說,她的皮膚非常乾燥敏感,經常會渾身發癢,象很多針尖在刺,平時按時服藥好一點。有時,突然發作會奇癢無比,所以她會抓撓一番,結果留下處處斑點。
抱她坐在法蘭身上問,喝酒其實對皮膚敏感更不好,她說喝多就不癢了,酒精作用睡眠也好。“所以,你很早就開始喝酒,而且無酒不歡,不醉不甘休,對吧?”法蘭說。日本成人後才能喝酒,她閉著眼睛點點頭。法蘭摸她的身體沒什麼異樣,笑說那就看看她其他還有什麼敏感的地方,兩人滾在一起。法蘭抱著睡著的美惠子,腦子裡又開始胡思亂想,明天早上5點45分一定要到店裡,那就是5點多退房走人,因為還要送她到車站,這麼早起來怎麼和她說啊!要麼先走讓她多睡一會兒,以當時他的日語恐怕和店主未必說得清楚,人家以為殺人逃離犯罪現場呢。美惠子在懷裡睡得香甜,大概已把她最癢的地方抓撓舒服了。法蘭發現她渾身發熱,天氣冷抱著象個熱水袋。東西亂想之下他也迷糊著了。大概早上4點她突然醒了,看到自己赤裸和他睡在一起,這下輪到她嚇一跳了。
匆匆穿好衣服收拾停當,打聲招呼說先走了,稍候再聯繫。法蘭巴不得她先走,可以繼續睡覺。出去幾分鐘又回來了,房間燈也沒開,她摸索半天才走,法蘭也沒理她。不用送法蘭可時間充裕了,上班在樓下多睡幾小時。起來後才發現,她回來摸半天,居然是將放在小冰箱裡的啤酒全部都拿走了,真有點哭笑不得。回想起她昨晚酒醉後,寬衣解帶的香豔,不知覺間有點走神。手機鬧鐘響起來,整頓停當下樓付錢走人。出得來天光大亮藍天白雲下,深吸一口清冷空氣,其實昨晚的胡思亂想是多餘的。想起昨晚美惠子的投懷送抱,實在值得回味,即便對方是個無酒不歡的女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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