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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2日 星期一

岳飛工資年終獎金加班費和職務津貼每年收入到底有多少

 


岳飛戎馬一生是南宋中興四將之一,從一介小兵一直幹到正二品的樞密副使。公元
1134年嶽飛北伐收復了襄陽六郡。之後岳飛在鄂州常駐,並將此地作為岳家軍大本營。立下汗馬功勞的嶽飛,被朝廷嘉獎任命為清遠軍節度使。岳飛還曾擔任著樞密副使、武昌郡開國公的高等職務,以及少保的虛銜,飛三十五歲官拜太尉,為宋代武職官階之首。這樣算下來,嶽飛已經可以領好多份俸祿了。而且,宋代官員的俸祿,本來相比其他朝代來說就更豐厚。



除了基本工資之外,還有還有「添支錢」(朝廷津貼)、「公使錢」(特別津貼)、「薪炭錢」(冬天取暖費)、「餐錢」(餐補)、「月糧」(糧食補貼)、「職田」(朝廷額外給的耕地,可以從中收租和變現)等。同時,岳飛還有很多田產和房產,可以通過營利性活動增加收入,比如經營酒坊、典庫、出租房屋、田地等。據記載,在江西九江擁有旱田「十一頃九十六畝三角」,水田「七頃八十八畝一角」。換算成現代單位,一頃等於100畝,一角是2.5分,因此嶽飛的旱田和水田加起來大約是1985畝,此外,還有房產498間。



岳飛還有一部分收入,就是因為經常在戰場上打勝仗,高宗會賞賜嶽飛不少現金以及其他貴重物品。那麼岳飛每年俸祿7.2萬貫銅錢,換算成現代的價格大概是多少呢?按照古代糧食的價格計算,7.2萬貫銅錢可以等價為大約300萬人民幣的購買力。當然不盡準確,但大幾百萬肯定是有的,這在咱們現代也是相當高薪的。嶽飛家財萬貫、高官厚祿,但你知道嗎,他的生活卻過得十分「寒酸」——



岳飛不允許家人穿著高檔的絲綢衣物,妻子李娃有一次穿了絲綢衣裳,岳飛不高興地責備她,讓她趕緊換成了低檔麻衣;他的日常食物簡單,如果用葷食,也只是一味,並經常與最下等的軍士共餐;而且,在宋代上層社會納妾是很平常的事,但嶽飛與後妻李娃廝守一生,拒絕納妾……在他死後被抄家時,家中根本沒有金玉珠寶,貴重物只有三千餘匹麻布和絲絹,五千餘斛米麥,顯然是準備貼補軍用的,現金也僅有一百餘貫。



那麼,嶽飛的錢都去了哪兒?答案就是,嶽飛的財富主要用於支持軍隊北伐,而非個人享樂。我們都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岳家軍鼎盛時有大約十萬人,非常耗錢。當然部分軍餉朝廷也會供給,但南宋初期本來就經濟困難,何況宋高宗一向對北伐持消極態度,就想龜縮在南邊,而嶽飛卻非常渴望「直搗黃龍」。想要執行北伐的行動,就得有強大的糧餉做支持。嶽飛不僅治軍嚴明,也體恤部屬,絕不虧待自己的將士們,他更是毫不吝嗇地把自己的收入都拿來維持岳家軍的軍餉需求和撫慰傷殘。



正是因為嶽飛的以身作則、清廉持正,讓岳家軍有了很高的戰鬥力。不過,這樣一心為國的英雄,最後卻被奸臣和昏君所忌憚殺害,也是讓人一聲嘆息。「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在嶽飛看來,一生功名利祿都如塵土般微不足道,只願披星戴月、征戰沙場、收復中原!

 

2024年11月7日 星期四

美國庚子賠款到手后怎麼處理最后為何帶頭都還了

 


辛醜和約,美國以海陸軍費及商人損失不貲,遂索賠款約數二十五兆美金,合中國銀三十四兆兩有奇。是年四月,各國攤派賠款總數四百五十兆兩,美國分得三十二兆九十三萬兩有奇,合美金二十四兆四十四萬元有奇,議定分四十年付清,年息四厘。



190197日,清廷全權代表慶親王奕劻、李鴻章與英、美、俄、德、日、奧、法、意、西、荷、比等11國代表在北京簽訂《辛醜條約》 事定,美國政府下令,凡美國教會教士商人等,於庚子拳匪之亂,受有損失者,或死者之家屬,皆得於此項賠款內,領取賠償撫恤之費。令下,計來領償金者,共得二百三十餘人,共發給美金一兆九十九元有奇。加入陸軍用費七兆十八萬零,及海軍用費二兆四十八萬零,共計美國於庚子一役,所受損失之確數,為美金十一兆六十五萬有奇。而於所得賠款二十四兆四十四萬之內,減去此數,蓋尚餘十二兆七十餘萬金為浮數雲。



西曆千九百零七年十二月,美國總統羅斯福君諮文議院,中有一節論賠款善後事宜,其言曰:當日政府之初意,本欲俟各種損失清償之後,即以盈餘之數交還中國,以為友誼之證,云云。是為美國退還賠款之議之肇端。羅氏又雲:此邦(美國)宜竭力助中國之教育發達,使此地大人眾之帝國,能振拔以適於今日之競爭世界,即如招致中國學生來此邦留學高等教育,亦達此目的之一法也。據此則賠款遣學生,其議實創自羅氏也。



明年正月,議會通過議案如下:大總統得有全權,斟酌減損一九零一年九月七日與中國所訂拳亂賠款二十四兆四十四萬七百七十八元九角一分之債券,須使此項賠款之總數,不得過一十一兆六十五萬五千四百九十二元六角九分(此即美國損失實數),期所餘之數,大總統斟酌行之。是時十二月二十八日,以國務卿魯特(ElihuRoot)之進言,總統羅期福下令曰:(上略)准此則美國政府除確實費用及一切損失賠償一十一兆六十五萬元零之外,所餘十二兆餘美金,實為浮數,受之有慚德,應以之退還中國,以全友誼。惟中國自一九零一年七月一日至一九零九年正月一日,共已付若千金,於此一十一兆六十五萬元之數,尚不足九兆六十四萬元有奇,其自一九零九年正月一日以後,於中國每年分付之賠款內,留其若干份以湊足此九兆餘元之數,而分其若干份,以歸還中國。



其每年退還之數,須照下列之表施行:一九零八年七月十一日,美國駐北京公使照會中國政府,告以退還賠款之議。九月十四日,吾國政府答書曰:「本國政府久感貴國邦交之篤,而無由申達謝悃,今大國如是盛舉,何可不謝。蔽國聞貴國大伯裡璽天德曾有願中國學子留學貴邦之言,且蔽國亦仰貴國教育之發達,是以蔽國政府現已決意用此退還之賠款,每年派遣學生若干人至貴國留學,已另諮貴國外務部與貴國使臣會商一切辦理之法,敬布腹心,伏惟照察。」



另附一書致美公使,宣告遣送學生辦法大概,謂第一年至第四年,歲派學生百人,至第五年以後則每年派五十人。一九零八年作月三日,美國務卿魯特郵致美國駐京公使,所議辦法大略如下:一、學生全數十之八須習實業工程諸科,其十之二可習政治法律。一、學生程度,(甲)中文能作數百字論說以上;(乙)能通曉本國經史文學;(丙)英文能直入美國大學;(丁)能略曉普通科學。(餘略)是年之冬,清廷派唐紹儀為專使,赴美國答謝退還賠款之盛意。



一九零九年,在北京舉行第一次考試,派出學生四十七人,明年又派出七十人,同時取入清華學堂肄業百四十人。千九百十一年,由清華學堂考送七十人。現留美之賠款學生共百八十餘人,後來者尚不可勝數,十年之後,賠款學生當遍於新大陸矣。

 

英國人被虐待手腕長蛆屍身餵狗后燒掉圓明園也是活該

 


186010月中旬,9名被扣押在圓明園的洋人「囚犯」獲釋,個個雙眼空洞半死不活。一起被送回聯軍營地的還有15具損毀嚴重的遺體,只能靠屍身上的衣物辨識身份。其中最慘的當屬倫敦《泰晤士報》的主戰記者鮑威爾比,已經沒了人形。據一名和他關在同處的錫克人稱:鮑威爾比在被關押的隔天,即920日就死於手腕處長出的蛆,三日後被丟出餵狗和豬。

 

鮑威爾比(?—1860年),倫敦《泰晤士報》記者,他隨特使巴夏禮在通州談判時,遭清軍劫持虐待,慘死於圓明園。鮑威爾比是世界上最早的隨軍記者之一,曾因對克裡米亞戰爭的前線報導而顯露名聲。1860年,他成為英國對華全權專使額爾金第二次遠征中國的隨員,欲為英國民眾詳盡報導華北前線形勢。鮑威爾比原計劃事成之後,轉道去蘇州採訪忠王李秀成,報導太平軍的動態,卻沒料到把命丟在了北京西郊。 

 

額爾金下達命令:再次溯白河而上進抵天津,逼清廷簽約賠款,並為反擊英國艦隊之舉道歉。聯軍繞道北塘,南下進攻大沽北岸炮臺,2個半小時的炮火對轟後,千餘清軍全部陣亡。這主要歸功於英軍的新式武器阿姆斯壯炮,鮑威爾比盛讚這是「服役中最好的火炮」。他又寫道:「炮臺內一片狼藉,腥臭難擋。只打了十天,就拿下白河要塞,報了前一年慘敗之仇,1860年對華戰爭已畫下句點。」

 

天津談判無果,額爾金決定進兵北京,記者鮑威爾比發表社論支持,強烈要求斥諸武力。怡親王載垣、兵部尚書穆蔭奉旨復談,與英方代表巴夏禮因跪拜禮儀談崩。鹹豐帝下密旨給僧格林沁,命其伏殺額爾金,但僧王部隊卻在918日下午錯俘了巴夏禮一行。人質共計26人,包括巴夏禮、額爾金秘書羅亨利、《泰晤士報》記者鮑威爾比、1名法國學者、3名英國軍官、19名錫克騎兵。鮑威爾比的噩夢即將到來。

 

919日眾人被運到北京,當年108日巴夏禮、羅亨利被釋放,之後幾天,倖存者陸續獲釋。不到一個月的關押期,26名人質中就有15人慘死獄中:記者鮑威爾比、法國學者、3名英國軍官、10名錫克人。他們受到嚴刑拷打與羞辱,不給食物與水,手腕被繩索束緊,導致雙手發黑腫脹。某個生還的錫克人稱:鮑威爾比死於手腕長出的蛆,有人替他穿上灰色格子布,三日後屍身被綁在一根橫樑上,丟到牆外餵豬狗。 

 

清代文學家方庖《獄中雜記》稱:囚犯若不上供銀錢,獄卒在捆縛時就會將其筋骨扭斷,即使活下來也要幾個月養好捆傷,有的人甚至落下終身殘疾。監獄潮濕缺氧,鮑威爾比應是手腕被勒傷潰爛,蒼蠅下卵後孵化成蛆。蛆蟲吃掉腐肉釋放毒素,加重感染程度,或者由血液循環進入其他身體部位,造成感染擴散。獄中環境惡劣,鮑威爾比極可能死於感染引發的敗血症、深層組織感染、骨髓炎等。

 

人質遭受折磨與喪命的噩耗傳遍聯軍,復仇的怒火迅速蔓延。有位將領提議洗劫京城,另一位將領要求吊死城裡的每個官員。考慮到早在106日,聯軍上下就已經開始劫掠圓明園,而人質又死在此園,額爾金計上心頭。他莊重宣佈:清廷要為劫持巴夏禮一行、殺害鮑威爾比等人受到懲罰,且完全由清帝本人承擔,不能波及無辜的京城百姓。18601018日,額爾金不顧法國全權專使葛羅的反對,下令火燒圓明園。 

 

1860年,面對額爾金的第二次率軍入侵,僧格林沁的炮隊沒能像擊敗英國首任駐華公使卜魯斯那樣,守住大沽要塞。正面戰場打不過,伏殺敵酋又搞成錯捕談判特使,清廷在道義層面落下口實。英軍指揮官額爾金得以藉此由頭下令焚燒圓明園。當然,只要侵略者想,他們就可以找到數不盡的正當藉口。站在大清的角度,似乎也挺委屈,監牢獄卒虐待囚犯,向來是公開的秘密,他們倒也並非針對洋人,而是對內對外一視同仁。

2024年10月22日 星期二

太平天國武狀元天王賜侍衛長為妻成了清朝二品官還活到民國

 


覃貴福廣西武宣東鄉福隆村人,太平天國後期著名將領,政治家,詩人。太平天國十年(1860)庚申科天試武狀元。太平天國後期,覃貴福積極參與政治改革運動,痛陳時弊,成為《資政新編》改革方案的主要擁護者和參與人。多次率軍出征,與清軍交戰,粉碎了清軍的入侵,屢建奇功。一次作戰中,由於叛徒出賣,被清軍將領蘇元春俘獲,覃貴福降清,成為太平天國的敵人。由於他為清軍效力有功,後來升為二品大員。


他是太平天國天王洪秀全欽點的武狀元,妻子更是天王洪秀全欽點的天王府女侍衛長。兩人的完美結合簡直是晚清歷史上的一段傳奇佳話。後來夫妻隱居家鄉,過上幸福生活,妻子甚至活到了九十多歲。這位傳奇的武狀元丈夫名叫覃貴福,妻子,後人都叫其歐氏。當天平軍在金田起義後,一路過關斬將,殺到了覃貴福的老家廣西東鄉。此時的覃貴福正好攤上事了。覃貴福的哥哥被當地的土豪劣紳誣衊偷盜別人家的紅薯藤。哥哥被這些人死死地綁在樹上吊打,直到打得皮開肉綻,死去活來。覃貴福看到哥哥的慘狀,難以抑制住心中憤怒,決定報仇雪恨。


雖然自己精通武術,力大無窮、十分勇猛,但憑藉自己一雙拳頭很難為哥哥報仇。而此時,洪秀全率領太平軍正好攻克了覃貴福的家鄉東鄉,並且在東鄉自稱天王。覃貴福知道只有加入太平軍才能為哥哥報仇,斬殺那些土豪劣紳。於是,他加入天平軍並通過天平軍的勢力幹掉了那些仇人。從此,覃貴福跟隨著太平軍南征北戰,可謂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天平天國十年,洪秀全為選拔武功卓越的將領,決定讓身懷絕技的人比試技藝。此次,覃貴福就表現出了自己的天生神力,居然把天王宮外的兩個巨大的石獅子高高地舉過頭頂。這也難怪,當年覃貴福家鄉人見其氣壯如牛,就有鐵牛的綽號。當他舉起石獅子,著實讓天王洪秀全吃驚不已,驚嘆世上真有如此神力的勇士。自信天國統一全國將指日可待了。大喜之餘,洪秀全立刻欽定覃貴福為天國武狀元,並賞賜其金鐙、銀鞍,賜宴天朝,就這樣折騰了三天才結束。之後,洪秀全授覃貴福第六級高級官銜——職同指揮。從此,覃貴福成為了天朝的一員高級將領。


為了籠絡覃貴福的心,讓其誓死效忠自己。洪秀全不惜讓自己的女侍衛長與天朝狀元覃貴福結成一對。夫妻兩人,一位保護著天朝老大洪秀全,一位替天朝南征北戰。然而,在太平天國後期的一次戰鬥中,覃貴福率軍與清軍大戰,卻不幸中了埋伏,被清軍將領蘇元春俘虜。覃貴福誓死不降清軍,畢竟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洪秀全給予的,而且自己的妻子都是人家所賜的。自己有什麼理由,背信棄義,成為天朝的叛徒呢。然而,被俘之時,誰都有不做叛徒的誓死之心。怎奈在清軍的威逼利誘下,這位天朝的將領最終屈服,成了天朝的叛徒。之後,覃貴福為清軍效力,戰敗太平軍,甚至成為清朝的二品大員。誰能想到,太平天國的武狀元最終成為了清朝的二品大員。


太平天國徹底失敗後,覃貴福辭官和妻子歸隱故鄉。夫妻還經常在家鄉表演武術,因為自己力氣大如牛,覃貴福常用手指夾住一摞銅錢,再一用力,銅錢瞬間全被壓扁。有時他還會從口袋裡取出銀毫,同樣用手指夾住,如果有人能用手或繩子把銀幣拿出,那麼錢就歸誰;如果不能,就得請他吃茶一頓。這位太平天國的武狀元晚年過得如此的愜意,這可能是天平軍將領中結局最好的一位。1913年,覃貴福病逝於家中,而自己的妻子,當年天王的女侍衛長一直活了90多歲,直到1926年病逝。

 

2024年9月30日 星期一

一代神醫溫病學鼻祖妙手回春江南葉天士

 


葉天士(16671746),名桂,號香岩,別號南陽先生、晚號上津老人。江蘇吳縣(今蘇州)人,世居上津橋畔。其高祖葉封山從安徽歙縣遷居蘇州。其祖父葉時擅長兒科,醫德高尚,又是有名的孝子。父親葉朝采醫術更精,讀書也多,且喜歡飲酒賦詩和收藏古文物,但不到五十歲就去世了,當時葉天士才十四歲。葉天士十二歲時隨父親學醫,父親去世後,家貧難為生計,便開始行醫應診,同時拜父親的門人朱某為師,繼續學習。他聰穎過人,「聞言即解」、一點就通,加上勤奮好學、虛心求教,見解往往超過教他的朱先生。



葉天士從小熟讀《內經》、《難經》等古籍,對歷代名家之書也旁搜博採。不僅孜孜不倦,而且謙遜向賢;不僅博覽群書,而且虛懷若穀、善學他人長處。只要比自己高明的醫生,他都願意行弟子禮拜之為師;一聽到某位醫生有專長,就欣然而往,必待學成後始歸。從十二歲到十八歲,他先後拜過師的名醫就有十七人,其中包括周揚俊、王子接等著名醫家,無怪後人稱其「師門深廣」。一位上京應考的舉人路過蘇州,對葉天士說,他每天都感口渴。葉天士診斷後說他內熱太重,不出百日,必不可救,勸他別去考試。舉人應試心切,仍然北上。走到鎮江,他又向一老僧求治。老僧教他每天以梨為生,渴了、餓了都吃梨,堅持吃一百天。舉人遵囑而行,果然病癒。當他衣錦還鄉時,在蘇州又遇見葉天士。葉天士知道老僧醫術高明,就扮成窮人模樣,改名張小三,去廟裡拜老僧為師。他刻苦耐勞、勤奮好學,很得老僧喜歡。三年後,老僧說:張小三,你可以回去了。你現在的醫術已經賽過江南的葉天士了。葉天士趕忙跪下承認自己是葉天士,老僧很受感動。



山東有位姓劉的名醫擅長針術,葉天士想去學但沒人介紹。一天,那位名醫的外甥趙某因為舅舅治不好他的病,就來找葉天士。葉天士專心診治,幾帖藥就治好了。趙某很感激,同意介紹葉天士改名換姓去拜他舅舅為師。葉天士在那裡虛心謹慎地學習。一天,有人抬來一個神智昏迷的孕婦。劉醫生診脈後推辭不能治。葉天士仔細觀察,發現孕婦是胎兒不能轉胞,痛得不省人事的。就取針在孕婦臍下刺了一下,叫人馬上抬回家去。到家後胎兒果然產下。劉醫生很驚奇,詳加詢問才知道這個徒弟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葉天士,心中很感動,就把自己的針灸醫術全部傳授給了他。



葉天士母親患病,他總治不好,又遍請城內外名醫,也不見效。他便問僕人:本城有無學問深而無名氣的醫生?僕人說:後街有個章醫生,常誇自己醫術比你高明,但請他看病的人寥寥無幾。葉天士吃驚地說:出此大言,當有真才實學,快請來!僕人請章醫生時說:太夫人病勢日危,主人終夜彷徨,口中反覆念著「黃連」。章醫生到葉天士家診視老太太後,細看過去的藥方,很久才說:藥、症相合,理當奏效。但病由熱邪鬱於心胃之間,藥中須加黃連。天士一聽便說:我早就想用黃連,因母親年紀大,恐怕會滅真火。章醫生說:太夫人兩尺脈長而有神,本元堅固。對症下藥,用黃連有何不可?葉天士很贊同,結果兩劑藥病就好了。以後葉天士便對人說:「章醫生醫術比我高明,可以請他看病。」



葉天士本來就「神悟絕人」、聰明絕世,加之這樣求知如渴、廣采眾長,且能融會貫通,因此自然在醫術上突飛猛進,不到三十歲就醫名遠播。除精於家傳兒科,在溫病一門獨具慧眼、富於創造之外,天士可謂無所不通,並在許多方面有其獨到的見解和方法。在雜病方面,他補充了李東垣《脾胃論》詳於脾而略於胃的不足,提出「胃為陽明之土,非陰柔不肯協和」,主張養胃陰;在婦科方面,闡述了婦人胎前產後、經水適來適斷之際所患溫病的證候和治療方法;他對中風一症有獨到的理論和治法;他還提出久病入絡的新觀點和新方、法,如此等等,不一而足。由於精研古籍,他還十分善於運用古方。



史書稱其「切脈望色,如見五藏」,「治病多奇中」,十分神奇。他自己也說:「病有見證,有變證,必胸有成竹,乃可施之以方。」當時的尚書沈德潛曾為他立傳說:「以是名著朝野,即下至販夫豎子,遠至鄰省外服,無不知有葉天士先生,由其實至而名歸也。」可見當時其知名度之高。後人對其醫術總結說:診疾深明病源;立方不拘成法;投藥每有奇效;治療常多變通。史書亦稱「當時名滿天下」,為眾醫之冠。民間則普遍傳說其為「天醫星下凡」。傳記載其處理「疑難證」方法:「或就其平日嗜好而得救法;或他醫之方,略與變通服法;或竟不與藥,而使居處飲食消息之;或於無病時預知其病;或預斷數十年後:皆驗。」雖然史書盛讚其獨一無二的高超醫術,但對於民間廣傳的葉天士治病的神奇案例卻又不敢相信,稱其為「傳聞附會,往往涉於荒誕」,因而「不具錄」。若以當時老百姓的反映而論,葉天士可謂中醫史上醫名最著者。民間傳聞,特別是全國性的,絕非空穴來風,往往有其常人不可知解的原因,而「天醫星下凡」的說法也只有這一回。史官因為自己不能理解和接受,就「不具錄」其超常醫案,實為一憾。



以下僅就民間散見的記載和傳聞,選譯數節,以管窺豹,或可見其醫術之一斑。

葉天士從外面回家,驟雨沖壞了道路,一個造車的工人背他渡水。葉天士就對他說:「你明年今天會病死,現在治療還有救。」那個人不相信,就走了。一年後的那天,他的頭上長瘡瘍了,被人抬來葉天士家求治。葉天士給了他些錢,打發他回去,並對他說:「你過不了明天酉時啊!」果然第二天酉時前那人就死去了。又有一個人得了病,葉天士診斷後說,「現在還能治好,十二年後再復發就不能治了。」那人果然十二年後就死去了。有一年夏天,葉天士到一個鎮上去。人們聽說葉天士來了,就想裝病來試他的醫術。有個人剛吃了飯,跳過一個箱子就出了門,跑到葉天士那裡去。問他什麼病,他假裝肚子痛。葉天士按按他的肚子後說:「腸子要斷了,不能治了。」那人暗自好笑,就回到街上去講。話沒說完,就癱軟在地,很可憐地翻了幾次身就死了。人們才悟到他是吃飽喝足後跳躍,腸子快要斷了,就診時還沒有斷,後來大聲喧譁和動作,便腸斷而死。



一家富人娶了個新媳婦,得了癡呆病,什麼醫藥都沒有效。葉天士去診斷後,叫人在一間空房裡挖個池子,裝滿了髒東西,用木板蓋上,把病人抬到木板上俯臥著,靜靜地等候。一會兒,聽到病人開始呻吟,直到天明時才抬回內室去,她就神清氣爽的了。有人問葉天士是何原因,他回答說:「這是香氣太多而成鬱閉,用臭氣可以破解香氣而已。」鄰居的一個婦人難產,別的醫生已經處好了藥方。她的丈夫拿著處方來問葉天士,葉天士在處方上加一片梧桐葉做引子,嬰兒立刻就產下來了。後來有人也仿效葉天士在催產方上加梧桐葉。葉天士笑著說:「以前我用梧桐葉,是因為剛好碰到立秋的時節,現在不是秋天,用了有什麼益處呢?」



葉天士的外孫剛滿一歲,得痘症,痘發不出來,抱回家來請他醫治。葉天士覺得很難治。葉天士的女兒氣得直撞頭,對他說:「父親平常都說『痘無死症』,現在就單單外孫兒不能救嗎?那就讓我和他一起死吧!」拿起剪刀就要自殺。葉天士不得已,低頭沉思了好久,最後把嬰兒赤身裸體地抱到一間空屋裡去,自己出去和一幫人打鬥嘻戲。女兒想看嬰兒,門又打不開,叫了幾批人去催父親回來,父親正玩得高興,不聽女兒的話,女兒哭得死去活來。到了半夜,才去開門看嬰兒,痘出得很好,一粒粒就象珠子一樣飽滿晶瑩。原來那間空屋裡蚊子很多,叮咬嬰兒的皮膚就使痘發出來了。以上案例的診斷和治法,全是神乎其神、獨出心裁、出人意料之外,無論什麼書上也找不到。一般人喜歡解釋為「因時制宜,不拘古法」。但細想起來不那樣簡單。這些醫案很容易讓人想起古代扁鵲、醫和等具有超常能力的醫家。



乾隆某年,吳地瘟疫大流行,郡裡設置醫局救濟窮人,給他們免費看病,當地的名醫每天要去那裡看一次病人。有一個更夫,全身浮腫、遍體黃白色,到醫局去看病。名醫薛生白先到醫局,給他診脈後就揮手讓他走,並說:「水腫已經太厲害了,不能治了。」更夫走出醫局,剛好碰到葉天士到醫局來,從他坐的轎子裡遠遠地看到了更夫,便說道:「你不是更夫嗎?你這是中了驅蚊帶的毒而造成的,兩劑藥就可以治好。」於是就給他開了處方。據說薛生白因此羞愧成怒,把自己的居處改名「掃葉莊」;又傳說葉天士以牙還牙,把自己的居處改名「踏雪齋」。據他們共同的朋友沈德潛解釋,薛生白確有「掃葉莊」,但其名另有其意,不是為了侮辱葉天士才那樣改的。而葉天士至今也沒有人發現他有「踏雪齋」。



除精通醫術外,葉天士在其它學問的研究中也具嚴謹精細的治學精神,博覽群書、學究天人,使醫術和學術相得益彰。他覺得「學問無窮,讀書不可輕量也」,雖身享盛名,而手不釋卷,體現了學無止境的進取精神。後人也說他「固無日不讀書也」。他在醫學中治病救人的仁者之心,也體現在他的待人接物方面,故後人贊其「內行修備,交友以忠信。……以患難相告者,傾囊拯之,無所顧藉。」葉天士生前傷病盈門、日日忙於診治病人,無暇親筆著述。他留給後學者的寶貴醫學著作,全部都是他的門人和後人搜集、整理的結果。其中顧景文和華岫雲兩位門人的功勞特別大。



煙波浩渺的八百里洞庭湖,以其「氣蒸雲夢澤,波撼嶽陽城」的闊大壯麗,輕輕捧著湖中心神秘莫測的君山,讓古往今來多少詩人墨客為之傾倒,留下無數千古傳誦的妙文和詩篇。但很少有人知道,在這千百年來名湖蕩舟的遊人中,曾有一位中華醫史上的巨人,他那篇豐碑似的特殊經典,便是從一隻毫不特殊的小舟中盪出來的。兩百多年前的某一天,當時已經名滿天下的葉天士,帶著他的得意門生顧景文來到了洞庭湖上。天士忙裡偷閒,疲憊的身心在這湖光山色中頓感輕鬆自在。幾十年臨床實踐的經驗和細心的觀察,窮研醫籍、博覽群書加上深思熟慮而抽出的理論,都化作涓涓細流似的言語,伴著湖山的靈氣,經過顧景文龍蛇飛舞的筆端,流到了一頁頁的紙上。日復一日,紙上的文字又經梳理潤色,最終凝聚為名滿醫史的《溫熱論》的初稿。



在清代以前,中醫論治熱病大都用《傷寒論》的方法。明末清初的吳又可著《溫疫論》,才把傷寒與溫疫分別對待。雖然他對溫病理論的建立起了先導作用,但卻沒有分清「溫疫」和「溫病」的界線。葉天士首次闡明溫病的病因、感受途徑和傳變規律,明確提出「溫邪」是導致溫病的主因,突破了「伏寒化溫」的傳統認識,從根本上劃清了溫病與傷寒的界限。《溫熱論》開宗明義第一句話「溫邪上受,首先犯肺」,指明溫邪的傳入是從口鼻而來,首先出現肺經症狀,如不及時外解,則可順傳陽明或逆傳心包,與傷寒之邪按六經傳變完全不同。其中「逆傳心包」之說,確屬對溫病傳變認識的一大創見,也是對《傷寒論》六經傳變理論的一大突破。比如,熱病中神昏譫語一症,過去多從《傷寒論》燥屎下結之說。天士首先指出此症更重要的原因是「邪入心包」,並創立以清營清宮為主的方法,使用犀角、金汁、竹葉之類比較輕靈的藥物,避免芒硝、大黃等殺伐之劑。這不僅僅在理論上獨具隻眼,而且在治法上獨闢蹊徑,拯救了許多危急病人的生命。



《溫熱論》為溫病學說的形成,開創了理論和辨證的基礎。書中創立的衛氣營血辨證論治方法,表明溫病的病理變化主要是衛氣營血的病機變化。提出「衛之後方言氣,營之後方言血」的從淺至深的認識原則,擬定了「在衛汗之可也,到氣才可清氣,入營猶可透熱轉氣,……入血就恐耗血動血,直須涼血散血」的治療大法。在診斷上則發展、豐富了察舌、驗齒、辨斑疹、白疹等方法。對一些常見急症熱病,如時疫和痘麻斑疹等,葉天士都有獨到看法和妥善治法,他也是中國最早發現猩紅熱的醫家。他的許多治法方劑,經吳鞠通的整理而成為廣傳後世的效驗名方。《溫熱論》自問世以來,一直被後世醫家奉為經典、推崇備至,它不僅對溫病學,而且對整個中醫學都有著深遠的影響。清代乾隆後期,又出現了一批研究溫病的著名江南醫家,其中皎皎者有吳鞠通、章虛谷、王孟英等,他們也都是葉天士的私淑弟子。



《幼科心法》相傳為葉天士親定,著名醫家徐靈胎盛讚其「精卓」。章虛穀改題為《三時伏氣外感篇》,因書中主要論述春、夏、秋三時溫病,以及一些有關兒科疾病的辨證論治。此書內容比較概括,但頗具實用,對溫病學說亦頗有發揮,與《溫熱論》有相得益彰之妙,也是後人推崇的經典著作之一。《臨證指南醫案》則系華岫雲收集葉氏晚年醫案,分門別類集為一書,每一門由其門人撰附論治一篇,門後附徐靈胎評議。書末附所用方劑索引。此書刊於1764年,體現了葉天士治病辨證細緻,善於抓住主證,對症下藥。其中溫病治案較多。後人稱其辭簡理明,「無一字虛偽,乃能徵信於後人。」美中不足的是,案中均未註明每次處方之後,病情的轉變和最後的治療效果。



《葉天士醫案存真》是葉天士的曾孫葉萬青,取家藏處方驗案編成。還有門人周仲升開抄錄而成的《未刻本葉氏醫案》等,也頗為流行。

此外,題為葉氏所作的醫案和著述還有很多,比如《醫效秘傳》、《葉氏醫衡》、《葉氏名醫論》、《葉天士家傳秘訣》、《女科症治秘方》、《本事方釋義》(有乾隆十年自序)、《葉評傷寒全生集》、《柯氏來蘇集評批》、《景嶽發揮》、《眉壽堂方案選存》、《三家醫案合刻》、《南陽醫案》等等。世間所傳葉天士注釋的《本草》,其中頗有心得之言。除上面提到過的門生和後人外,葉天士還培養了不少濟世救人的名醫。史稱「大江南北,言醫者轍以桂為宗,百餘年來,私淑者眾」。他的兒子葉奕章、葉龍章都是著名醫家,只不過被父親的巨大名聲掩蓋了。許多反映其獨到經驗和深邃醫理的名言,一直對後學起著啟迪和借鑑的作用。他的學說在身後二百多年的持續發展中,形成了中醫史上一個重要的醫學流派--「葉派」,在近代醫學史上占據著重要的位置。



葉天士在世八十年,臨終前警戒他的兒子們說:「醫可為而不可為,必天資敏悟,讀萬卷書,而後可借術濟世。不然,鮮有不殺人者,是以藥餌為刀刃也。吾死,子孫慎勿輕言醫。」這是一個對自己的言行極端負責的仁者之言。同時也顯示出他在醫學,乃至人生哲理的追求上所達到的極高境界。因為往上走得越高,就越知道天高遠不可及,越知道自己的渺小不足言。最聰明的人,大多是謙虛的人。在整個中國醫學史上,葉天士都是一位具有巨大貢獻的偉大醫家。後人稱其為「仲景、元化一流人也」。他首先是溫病學派的奠基人物,又是一位對兒科、婦科、內科、外科、五官科無所不精、貢獻很大的醫學大師。史書稱其「貫徹古今醫術」,他是當之無愧的。

 

2024年7月4日 星期四

主席覬覦大美人王光美曼妙身材陪游泳把劉少奇惹毛了

 


196681日,中共中央八屆十一中全會在京召開。84日下午,毛澤東突然召開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一點鐘發出的通知,三點鐘開會。王光美事後回憶說,84日,毛在大會堂福建廳開了個小會,發了脾氣,嚴厲批評劉少奇、鄧小平。毛責問為什麼怕群眾時,劉少奇插話說:「革命幾十年,死都不怕,還怕群眾?」面對毛的一連串指責,劉少奇還說:「無非是下臺,不怕下臺,有五條不怕。」 王光美說,這是劉少奇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與毛正面衝突。



毛也不曾想到劉少奇會當眾這麼堅決地對抗自己和群眾運動。第二天,毛就寫了《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張大字報》,表明他決心搬掉劉少奇和鄧小平這兩個文革運動的最大障礙。而在這之前,毛澤東雖然多次批評過劉少奇,但是一直也沒有上綱到「路線錯誤」。也可以說,196684日下午,毛澤東才最後下了「立刻打倒劉少奇」的決心。兩人的矛盾之一是毛邀請王光美游泳引起的。王年輕時是有名的大美人,身材曼妙皮膚白皙樣貌姣好,劉少奇雖也是男女關系復雜,最后還是鐘情年輕美女。毛澤東邀請王光美游泳始於1954年,盛於1959年的廬山會議。據《王光美訪談錄》回憶,「她會游泳是1954年在北戴河向毛學的,所以後來毛有時游泳會邀請她。有兩次毛澤東叫王光美去游泳,劉少奇都以健康理由拒絕」。



劉反感毛邀請他漂亮老婆陪游泳,因為弄不好就陪到床上去了。毛主席總是在重大政治風波將到時邀請王美人游泳:1954年毛澤東教王光美游泳,其時正是解決高崗問題的風雲變幻期,毛想通過邀請王光美游泳的機會探究劉少奇動態或對外營造一種毛劉是「親密戰友」的政治語境。 1959年毛澤東在廬山頻頻邀請王光美游泳,也許因為反對「彭德懷反黨集團」,毛亟須察探劉少奇的思想立場,爭取劉的全力支持,雖然明知如此,劉少奇仍難免有一種雖身居高位,卻不能保全夫人尊嚴的屈辱感。



毛澤東可能到死也沒有明白,他這種正大光明的「陽謀」,會促使全力頌揚毛澤東思想的「毛澤東選集編委會主任」劉少奇與他離經叛道。《王光美訪談錄》披露:毛澤東邀請王光美同泳是極其認真下力的,若電話通知不到,還再派秘書去接,這讓江青極其反感。有一次,遊完泳後已經是晌午,毛留王光美她們吃飯。飯擺好了,江青還沒有回來。大家剛坐好,江青回來了。她一見這場面很不高興,立即沉下臉來,生氣地說:「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毛哈哈一笑!不好說什麼。

 

張之洞居然如此大膽把這位光緒皇帝給斬立決了

 


1898611日,光緒皇帝頒布「明定國是詔」,宣佈變法,新政從此日開始,歷時103天,史稱「百日維新」、「戊戌變法」。921日慈禧發動政變,將光緒皇帝如囚犯般囚禁於瀛台,戊戌新政被扼殺在繈褓中,譚嗣同等「戊戌六君子」喋血菜市口。太后發布訓政詔書,第三次臨朝垂簾「訓政」。這期間,國內外對光緒的消息格外留心和注意。然而在湖廣總督張之洞眼皮之下的武昌,卻出現了一個活生生的「光緒皇帝」。清末劉成禺,字禺生,他所著《世載堂雜憶》一書中有《武昌假光緒案》一篇文章,記載了「假光緒」這件事的始末。劉成禺親自見過張之洞審理此案,還就此事問過他的老師陳樹屏(當時審理過此案的江夏知縣)


 

光緒二十五年(1899),居住在武昌的一位湖北籍的候補官員欲將他在金水閘的公館出租,這日忽然來了一主一僕交銀租住。主人20多歲,白皙長身,僕人則四五十歲,無胡須,說話似女音。兩人均操一口流利的北京口音,入住公館後,少主人每日在家讀書吟詩作文,匿居不出,鮮有露面。但這主人衣服華麗,起居開支十分豪華奢侈。這僕人自稱「奴才」,每當進呈各種食品用物時,均行跪拜大禮,口稱「聖上」,完全是清宮皇室中的一套。年輕主人所用的被蓋上繡金龍,所用的碗也是鏤金的五爪金龍,他不時撫弄的一方玉印,上鐫著「禦璽之寶」四個篆字。這些東西只有當今皇帝獨用,任何「僭用聖物」的人都是要問斬的。那這人除了是皇上又能是誰呢?



這一切都被那位候差的官員看在眼裡,在他看來那位主子怎麼看都像是當今皇上光緒。有幾位曾在京城做過官見過光緒的縉紳也前往探看,乍看覺得像昔年的「萬歲爺」,但是實在不敢細認,忙三跪九叩,口稱「恭迎聖駕」。有人以光緒之照與這主人面容對比,確實相仿。有人懷疑這皇帝的真假,但見他所使用的被袱上皆繡有金龍,用的玉碗也刻有五爪龍,僕人還拿來玉印「御用之寶」示人觀看。見到這些物件的人就不再懷疑了。但也有人懷疑太監是假的,好事者就邀請這位僕人去洗澡,藉機查驗其下身,果然是太監。


 

皇上不在宮中卻在客棧中,又有傳聞是真龍天子暗自從瀛台逃了出來,駕臨武昌,如此一來,「光緒皇帝已到武昌」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武漢三鎮的大小官紳,候補官員沒有得到差使者,認為天賜良機,都來拜見皇帝,獻款獻物者不絕於門。這主僕二人對這一切都視之當然,無論誰送的錢財禮物,全部是照單笑納,毫不客氣。光緒皇帝在武昌的消息鬧得滿城風雨,漢口各報都憐憫光緒,詬罵慈禧,並且登載新聞說光緒由瀛台逃到湖北,由張之洞保護。其他各地報紙也作疑似之談或相互傳載其事,此事不久便傳到上海,一些報紙還發表新聞和評論,謂之光緒在革命黨的掩護下,逃出中南海,往武昌找張之洞圖謀再舉等言論。一時張之洞保駕之謠,傳遍天下。



張之洞斬殺「光緒帝」,江夏(今武昌)知縣陳樹屏聞之不敢怠慢,忙去金水閘「請安」,詢問「聖上」為何幸臨武昌。「皇上」對陳知縣不屑一顧,答曰:「見張之洞方可透露。」陳樹屏立即如實稟告張之洞。張之洞聞之大驚,但他畢竟是官場老手,覺得不可能,覺察到其中有詐。張之洞做事謹慎,於是密電京中同僚打聽虛實。北京回電說:「瀛台嚴禁如故,光緒仍幽禁其中。」回電光緒並無逃出之事,電告張之洞務必將假光緒逮捕歸案,免遭失職之罪。於是,張之洞決定開庭親審,以釋天下之疑。張之洞將那主僕二人押到總督衙門,親自開庭審問。張之洞大聲問道:「你不是要見我張之洞嗎?有什麼話講?」假光緒說:「大庭廣眾,不能向制台講,退堂當面可講。」張之洞拍案大怒說:「胡說,你們盜用宮中禁物,已犯斬罪,當斬!



那假光緒裝傻賣呆支支吾吾亂了方寸。原來,這「皇上」乃是八旗伶人崇福,自幼學伶唱戲,多次出入宮中,盡諳宮中禮儀。其容貌清秀,頗似光緒,當日在宮中服務時,在伶人中有「假皇上」之稱。倒是那個老僕則百般狡賴,審理毫無結果。張之洞將此二人交江夏知縣陳樹屏嚴刑拷打,打得老僕據實招供:原來這老僕人真名叫趙德興,是皇宮裡的管庫太監。禦璽、金龍被等物均系他從宮中盜出。假光緒所用的玉碗等御用之物,也都是他平時偷的。



他因偷盜宮中禁物被發覺,私逃出京。這位老太監深知宮廷內部的底細,知道光緒被囚禁在瀛台,與外界隔絕,天下人都不知底細。他經常看到有人冒充王爺或大臣行騙發了大財,因此也想找人冒充皇上,做個大的。為此,他找到有「假皇上」之稱的崇福,策劃了上述伎倆,讓他冒充光緒,和自己一起到南方行騙。兩人利慾薰心,一拍即合,又在京城找了個妓女,冒充皇妃。武昌是他們行騙的第一站。只因老太監胃口太大,久滯武昌,未及時潛往他處,故而迅速敗露。



案情大白後,這假光緒主僕二人均被判為「斬立決」。次日,二人被押到武昌草埠門斬首。晚清歷史上,轟動武漢三鎮與京滬新聞界的假光緒案以兩顆人頭落地收場。老太監偷了那麼多的皇宮禁物早該躲到一邊享受去了,他卻慾壑難填,竟然想出找人假扮皇上來行騙的方法,真是想發大財想得昏了頭。倒是那個八旗伶人被老太監忽悠蒙了,讓他裝皇帝他就裝。這可不是在戲臺上,這普天下就一個皇上,是能隨便假扮得了的嗎?穿幫是沒商量的。不過,他臨死也算是瀟灑走了一回,被人家忽悠掉了腦袋也不屈。



張之洞殺人之快,一則是為了大清政局的穩定,二則也是為了表明自己與「假皇上」並無幹係。令張之洞沒想到的是,他這麼做避免了慈禧太后的一次統治危機,幫了慈禧一個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