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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19日 星期五

小說:喋血灣仔江湖情(之三十五)



潮州佬對於和法蘭的談判表示滿意,甚至覺得順利得有些出乎意料,“年輕人”還是識大體要是換了“老頭子”,不知道還要提什麼苛刻條件來。現在對方答應收回退款如此事情大致解決,反正錢本來就是財叔的,無非再搭些小錢無所謂。至於登報道歉一事他也沒多在意,“藍哥”講了無非給財叔“出口氣”,使他儘快息事寧人不再鬧下去而已,對此潮州佬也是深以為然現在是“求人”。況且以公司名義給商戶道歉也說得過去,上次“淋紅油事件”就是他安排的。登報道歉就是這麼一說罷了,拖著到對方問起來的時候再說。


不過這種事情說起來也新鮮,社團“做嘢”淋紅油要道歉,那打他的燃燒彈是否也需道歉,不過現在事態發展只能口頭先應承下來。老實說直到現在他都覺得“燃燒彈事件”,實在不是財叔的做事風格簡直格格不入,你要是讓老嘢“call橫馬”出來“劈友”,甚至拉大隊人馬過銅鑼灣掃場,最少砸爛自己幾個場子他相信。這完全是財叔性格他本以“打仔多疊馬”著名,如此正好發揮所長,江湖手段武力一次性解決。最多就是打完後找社團人士出來調停,至於讓人“暗伏”打燃燒彈之類,與前者的行事手段“風馬牛不相及”。


問題是現在的事情他也不敢肯定,就是怕財叔報復才聯合的“阿拉仔”,結果本次對方破天荒按兵不動,老頭子竟然跑去放大假消失了,如此搞得自己簡直無所適從,不知道對方下一步如何幾時動手。由於財叔“莫名其妙”的隱忍反而搞得他極度被動,防範報復人手方面不能撤,引入外援後“尾大不掉”,有被反客為主的危險。自己的場子又問題不斷生意大受影響,而且期間還發生了很多事情難以控制,最後居然弄到“大家長”那裡受了警告。直覺告訴他應該迅速了結和財叔的恩怨,事情本是他貪錢誤會下造成。況且他東南亞賭場的事情已有眉目,如果那邊項目下來現在損失些無所謂,長此以往對抗下去對不但對生意不利,而且各方面來說都是後患無窮。因此他對法蘭的合作表示欣賞。


接下去自然是對付“阿拉仔”不那麼簡單了,後者做國際走私人蛇和東南亞軟性毒品生意,前者通過香港將人蛇走私歐美,後者將“上邊”生產的廉價毒品出口東南亞,生意大賺錢多似乎沒必要和他爭場子的這些利。現在結束合作居然開口要他兩個場子過份了,當然“阿拉仔”的說法聽上去很客氣,要麼讓他出錢入股幾個場子,潮州佬還是“大老細”兩人分成。要麼讓他在銅鑼灣自己搞幾個場子,暗中可以給潮州佬個人“抽頭”作為報酬。這兩個選擇表面看都對潮州佬有利,實際上是“阿拉仔”想在銅鑼灣“插旗”,現在“阿公”既然發話自然不能答應,問題是如何讓阿拉仔知難而退,畢竟主動找他合作的是自己,人家幫了忙提出些要求也合理。講得難聽一點如果財叔不肯就範,現在突然打過來那些“巴基兵”能解決大問題。


“阿拉仔”的父親當年是“差佬”,孩子出世後周圍人起哄,你是“上海佬”兒子自然是“阿拉仔”啦。他留著那種80年代流行的中分長髮,帶大框邊金色眼鏡,身材中等都喜歡穿灰色中式套裝,尖領白色襯衫下趁著粗大金鏈子,加上勞力士金表和金色粗手鏈。潮州佬約他到紅磡桑拿談事情,他提前到附近咖啡店小坐一下,手下在後面保護大佬。要潮州佬讓場子出來難度很大,所以為難他無非是想維持現狀,只能先開個高價好再談下去。問題是潮州佬的社團背景也很強,而且還是本地“名門老派”,在銅鑼灣經營多年勢力龐大。財叔和潮州佬的衝突他是最大受益者,如果衝突惡化后者必有求於他,畢竟財叔兵強馬壯人多勢強,他的“印巴戰士”能保留就是“插旗成功”。旺角,尖嘴和老銅這些“旺丁旺財”的肥田,多少社團都想分一杯羹,本次難得有這麼個機會。只要站穩腳跟接下來自然是滲透壯大,如此對方想將來請他出去也不容易了。


現在情況發生突變兩面求和,如此計畫難以實現了。他看表時間快到於是起身,對走過來的司機兼保鏢“喪B”附耳幾句,後者很認真地聽完匆匆走了。“阿拉仔”穿過商場快步向桑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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