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4家最重要的高科技公司執行長,29日同時做了一件事:以視訊方式出席聯邦眾議院司法委員會的聽證會。兩黨國會議員花了將近6個小時拷問4位執行長,民主黨議員質疑他們以不正當手段打壓競爭對手、壟斷市場以獲取暴利;共和黨議員則指控他們的公司壓制保守派言論、違反美國憲法、不愛國。
實際上就是美國警告這些與中方勾兌多年賺取巨額利益的科技企業,所謂壟斷之類無非就是借口而已,如果再利用網路特權出錢出力幫前者搞大外宣,從各方面滲透本國將會受到全面制裁和針對,就是讓4大科技企業選邊站做出正式承諾。特別是蘋果這類從中方獲得巨額利益,勾兌多年的國際性影響力巨大的公司,在本次中美衝突中扮演極其消極的角色,甚至暗中幫助對手針對美國。現在還只是警告然后就是書面保證,最后不知收斂就是採取法律手段。
亞馬遜(Amazon)創辦人兼執行長貝佐斯(Jeff Bezos)、蘋果(Apple)執行長庫克(Tim Cook)、穀歌(Google)執行長皮猜(Sundar Pichai)、臉書(Facebook)創辦人兼執行長祖克柏(Mark Zuckerberg)29日下午現身司法委員會、反托拉斯(antitrust)小組委員會的電視螢幕,15位眾議員則是戴著口罩提問。由於美國疫情高燒不退,美國國會近來許多聽證會都是以視訊方式進行。「我們不應該向網路經濟的帝王低頭」
小組委員會主席西西里尼(David Cicilline)首先為聽證會定調,他說:「這些平臺作為數位經濟的守門人,大權在握,能夠決定輸家贏家、要脅小型業者、壓制競爭對手、圖利自身。我們的開國先賢拒絕向英國國王低頭,我們也不應該向網路經濟的帝王低頭。」這4家業者市值將近5兆美元,西西里尼去年6月針對它們啟動調查,29日聽證會登場時,委員會已彙整數百萬份文值、數百小時的訪談,甚至掌握4名執行長的私人訊息。委員會認為四大業者的勢力已經過於龐大、嚴重扼殺市場活力、傷害消費者權益,甚至傷害美國的民主體制。
四大執行長29日則表現出難得的「尊重與謙卑」,強調自家的公司都是白手起家、對國家經濟做出巨大貢獻,聲稱所處的市場仍是競爭激烈;不過這番說詞顯然無法得到議員的認同。據《紐約時報》統計,祖克柏與皮猜被轟得最慘,第一次進國會受審的貝佐斯次之,庫克則受傷最輕。穀歌被指控濫用自身在網路搜尋的獨大地位,將使用者關進「一座高牆包圍的花園」,讓競爭對手不得其門而入。臉書被指控以併購方式吃掉潛在的競爭者,例如2012年併購Instagram。亞馬遜被指控攫取其網站上協力廠商小型商家的資訊,用於推銷自家商品。蘋果被指控其App Store剝削競爭對手。
美國高科技業鉅子上一回受到如此嚴格的檢視,是1990年代晚期的微軟(Microsoft)。29日的聽證會也讓人聯想到美國商業史上的三大反托拉斯案:1911年的標準石油(Standard Oil)、1920年的美國鋼鐵公司(US Steel)、1984年的美國電話與電報公司( AT&T),標準石油與AT&T後來都被迫分家。矽穀四巨頭是否會步上前輩後塵,全球高度關注。不過美國的反托拉斯法大部分是在一個世紀前訂定,能否有效規範網際網路業者,恐怕大有問題。29日聽證會進行時,川普上推特警告,如果國會無法為科技業鉅子帶來公平性,他會對業者祭出「行政命令」殺手鐧。
各方預期西西里尼將在今年8月提交報告,建議修改相關聯邦法規,給予監管機構更大權力來調查、懲罰高科技業者,並且為國會的後續調查行動奠定基礎。目前除了聯邦眾議院之外,司法部、聯邦貿易委員會(FTC)與多個州的檢察長都已展開相關調查。司法部鎖定穀歌線上廣告業務的獨霸地位,FTC則將調查祖克柏併購競爭對手的決策。歐盟(EU)方面則是在去年就重罰穀歌等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