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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2日 星期三

當年蔣介石不決“花園口”早亡國了(下)


日軍如果突破鄭州進入平原地帶,直達武漢千里幾無防禦,日軍機械化部隊突進,後續部隊華北20多萬日軍,個把星期可打到武漢沒問題。疲憊不堪未經整補的國軍主力,如果此時與日軍決戰無疑投卵擊石,武漢會戰提前開打必敗無疑。如果棄武漢地區主力雖免遭損失,但武漢物阜民豐地域再被日本攻佔,只得退守四川腹地最後屏障,對於持久抗戰極為不利


當時中國軍隊急需數月修整恢復戰力,同時等待蘇聯援助武器裝備到達,可以重新整編十幾萬新軍隊。問題是鄭州附近國軍部隊,僅有徐州突圍出來的湯恩伯和龐炳勳等部,後者損失過半幾無戰鬥力。如此一個長期醞釀的“水淹七軍”計畫,就很自然地被再次提出來。“以水代兵”古已有之不稀奇,況且1935年國民政府的軍事總顧問,德國人法肯豪森就抗日問題向蔣介石提出建議,抗戰期間決黃河大堤以水代兵確保隴海交通大動脈


19384月陳果夫也建議掘開黃河北大堤抵禦日軍,他的理由是如果日軍先打開南大堤則我軍將被水淹,不如趁日軍尚未動手時先打開北大堤戰區司令場館程潛,軍委會辦公廳副主任姚琮,軍令部高參陸大教官何成璞,湖北省主席的何成浚,豫西師管區司令部的劉仲元和謝承傑,還有白崇禧陳誠等都同意決開黃河堤壩


528日,商丘失守豫東門戶洞開,日軍跟進省會開封危急再不掘開黃河等武漢最後門戶鄭州,被日軍打下來就悔之莫及了。但掘開黃河河南安徽流域,必有大量平民受水災之苦,何人來擔負如此重大歷史責任531日,蔣介石終於鼓起勇氣,下令程潛執行決口命令。61日,蔣介石在武漢召開國民革命軍最高軍事會議,下令豫東的各部做戰略撤退到黃河以南。商震第20集團軍負責開掘黃河大堤阻敵,商震則命所部第39軍軍長劉和鼎具體負責


53軍第1團奉命在中牟縣境內,大堤較薄的趙口掘堤6日河南省會開封被日軍攻陷,日軍機械化前鋒部隊突進,但趙口掘口居然失敗了,最後改到西面的花園口重新挖掘。第8師第2團、3團及工兵連,用原始工具拼命挖掘不奏效68日前鋒已經打到鄭州週邊百里白沙鎮,距離鄭州最多就是一天時間


總算193869日上午9時,花園口大堤被部隊掘開,但破口太小水流極慢10日,“老天相助”突降暴雨“花園口”破口拉大數倍,先前反復開掘的趙口也被大水衝開,兩水匯流衝破賈魯河,沖斷日軍控制的隴海鐵路,向豫東南流而去。西路沿穎河下瀉淮河,東路沿渦河到安徽懷遠流入淮河,黃淮合流湧入洪澤湖,如此淮河和洪澤湖沿岸,立即變成了汪洋大海


黃河決堤是逼不得已的最後戰略決策,其意義僅從軍事上說可稱非凡。日軍第1416兩個師團,本來剛切斷鄭州以南的平漢鐵路線。14師團最靠前2個聯隊近3人被淹死,一股日軍被困中牟城被國軍反擊,1日軍被迫跳水淹死,尉氏城也淹死1500名日軍日軍全部輜重糧食被沖毀下只能選擇後撤。


日本大本營陸軍部撰有《日軍侵華史長編》記載如下:中國軍隊610日左右于鄭州東北掘開黃河堤防,使黃河水向東南方向湧出,採取了水淹戰術,淹沒了自己的廣大沃野,形成了經中牟、尉氏、周口、阜陽連接淮河的大地障,給我軍行動造成極大困難。日軍戰後承4個師團陷於黃泛區,遭受嚴重損失的有2個師團以上,沿隴海線兩側進犯武漢的計畫被粉碎,不得不改變部署由長江進犯武漢。日本軍部承認,由於黃河決口,日軍奪取武漢的時間被迫推遲了3個月


黃河放水以後從河南東部,到安徽山東形成廣大黃泛區。雖然水流並不太急,但黃河帶有大量淤泥,幾百里泥土積沼澤遍地,遍地淤泥積水沒膝,部隊通過極為艱難日軍機械化部隊和步兵十萬部隊,都無法通過這個區域。國軍撤退時破壞大量的橋樑和鐵路線,日軍連撤退都困難非常。第1016師團最後扔下全部重武器,徒步繞道幾百里黃泛區,開往安徽合肥一帶。重裝部隊的炮兵坦克後勤輜重車輛,只得用隴海鐵路先運往青島,然後再海運送到上海,再從上海經長江內河運輸到安慶等地,登陸後再運合肥地區才能和步兵回合


由於隴海線已被國軍多處破壞,日軍邊修邊運速度極慢。國軍海軍大量佈置水雷封鎖長江航線,日軍航運陷入極度混亂,嚴重影響日軍展開武漢計畫進攻鄭州的日軍不戰自退,由於黃河決口本來可以由北向南直達鄭州,現在不得已改為由東向西沿著長江仰攻。同時華北日軍沿著長江進攻,由於所經安徽江西地形複雜,國軍破壞了鐵路線,北方日軍無法迅速南下參戰,如此兩路華北華中日軍進攻受阻


黃河放水把日軍阻擋在平漢路以東,戰略重鎮鄭州以及唐河白河流域,中原人口密集和物產豐富的區域,直到1944年都為國民政府控制,成為國民政府的重要抗戰基地國軍洛陽許昌附近第1和第5戰區保住,和長江一帶國軍其他戰區互相呼應,打破了日軍通過河南進攻四川大後方的戰略,並且牽制分散大量日軍主力。直到日軍1944年實施“一號作戰”,仍然是十多萬主力先打河南,可見黃河決堤的其重要性


中共資料稱黃河放水淹死和餓死的群眾多達89萬人,而日軍傷亡只有1多人。花園口決口造成了歷史上人為的一次大災難。這次洪災河南安徽江蘇共計44縣市被淹,受災面積29平方公里,受災人口1萬以上世界公認資料為黃泛區淹死和之後死于黃泛區饑荒的共約60多萬人,受災面積2萬平方公里左右,受災人口約6百多萬人。黃河決堤造成巨大財產人員傷亡無疑,但客觀說當時情況也是別無他法,國軍沒能力阻擋日軍機械化部隊進攻如果中國失敗很可能亡國滅種,死於水患群眾是為國犧牲


等到日軍重新整備部隊攻到武漢週邊九江已經拖到了7月底,此時國軍各部已經休整完畢新恢復戰力。並且,期間國軍利用江西安徽複雜地形,日軍106師團在萬家嶺還幾乎被全殲。整個武漢會戰歷時3個月日軍損耗近20萬,1025日最後放棄空城武漢撤退。不是黃河放水決堤,获得1個多月寶貴時間,國軍想能支持這麼久幾乎可能


黃河決堤放水阻擋住日軍3個月,使得國軍得以在之後的武漢會戰,大量消滅日軍打破滅亡中國的任何希望黃河決堤無疑造成大量災民死亡是大悲劇,但其歷史責任應該由日本侵略軍來負,而不應該將其全部推卸到國民政府和軍蔣介石個人身上。況且毛澤東執政後拒絕日本的戰爭賠款,甚至多次對日軍侵略表示感謝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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