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烏地阿拉伯與俄羅斯因減產協議破裂而撕破臉後,四月一日起,各產油國將可隨心所欲生產,油價恐持續崩跌。從歷史經驗來看,油價崩跌常與經濟下滑相左右,若有黑天鵝事件更會加大跌幅;從OPEC國家「財政平衡油價」來看,若全球油市三大勢力的美國葉岩油、沙烏地阿拉伯與俄羅斯打起持久戰,最撐不住的反而是伊朗、阿爾及利亞及利比亞等高度倚賴石油出口的國家。
一般而言,油價「有序」下跌,有助於企業生產成本與消費者支出跟著下降;約在每桶五十到一百美元間,若是「無序」飆漲或崩跌,常與經濟成長下滑連動。以近三十年幾次油市崩盤經驗來看,從一九九一的波灣戰爭、一九九七年的亞洲金融風暴、二○○一年的九一一事件到二○○七年起的全球金融危機,當油價短期間崩跌四到七成,經濟成長率也隨之下滑逾一個百分點;這次OPEC+聯盟決裂,又碰上疫情封城封境需求急凍,兩者間的連動關係更值得關注。
這次OPEC+掀起內戰,檯面上是全球第二大產油國沙國(去年約占十二%)與第三大的俄羅斯(約占十%)撕破臉,但市場有不少「陰謀論」的解讀,包括「沙特王儲」故意掀戰、趁機清算王室權貴,或是沙國與俄羅斯合謀算計生產成本較高的美國葉岩油。而美國葉岩油平均生產成本每桶約五十美元,也高於俄羅斯,但依據雷斯塔德能來源資料,埃克森美孚、西方石油等擁有葉岩油的傳統石油商,油價跌到三十一美元時還可獲利,就算近百家中小型葉岩油商債務違約而不支倒地,剛好可讓美國葉岩油市場整合得更強大,這對OPEC+也非好事。
若油市大戰真自四月起開打,屆時將不是比誰的生產成本高或低,比的將是誰的外匯儲備或資本市場實力足,誰能撐越久,越能逼對手退讓;依IMF預測,在美國持續制裁下,伊朗今年的財政平衡油價已達每桶一九四.六美元,加上受到這次疫情重創,恐怕是油市大戰下最慘的國家。不過現在的情況是各國為了防疫都開始封鎖航路,就算是油船將石油運到也進不了港口,而且很多國家因為需求減少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多油,而且還有個保護外匯防衰退的問題。
因此就算油價便宜產能拉高市場需求減弱,實際上想保出口也不太容易,最後拖垮了石油輸出國元氣難複。當然現在油價已經比礦泉水都便宜,最後弄成自來水對誰都沒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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