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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3日 星期六

康生“是人是鬼”還是“藝術家”


中共領導人中真正書法拿得出手,可稱為近代書法大家的只有康生一人。毛澤東解放後看帖學帖不臨帖,書法只在字的形體和氣勢上下功夫,他算書法家但非大家。康生的絕技是雙手寫梅花篆字,左右開弓常以“康生左手” 落款。康生書法藝術水準正如他所言:“郭沫若那字也叫書法?我夾根木棍也比他寫得強!”



康生還精鑒賞,通篆刻,擅繪畫,常用“魯赤水”名款作畫,那意思是他不讓齊白石,傳統花鳥他的確在齊之上。另一方面,陳雲在文革後給劉少奇平反時,說過一句至關重要的話,等於是給劉案定了性,“劉少奇是人不是鬼,康生是鬼不是人”,那麼康生到底是人還是鬼,他是藝術家還是迫害狂?



康生直到延安時期才與毛澤動建立密切合作關係,很快進入了毛領導的中共權力核心層,康一直到死都是毛最信賴的親信之一,雖然直到現在外人都對此所知不詳,甚至很多人認為毛對康非常反感。楊尚昆說:“康生在共產國際時代,在莫斯科積極支持王明”,“1937年冬,康生從莫斯科回來以後搖身一變,把自己說成是反對王明路線的英雄。還對王明進行了揭發,以求取得毛主席的信任。”



楊尚昆還談到:“1936年到1937年蘇聯肅反期間,我黨留蘇幹部受迫害康生是有責任的。”康生起家的確是靠對王明為代表的“留蘇派”反戈一擊,值得諷刺的是康生自己就是個道地留蘇派,1932年就在蘇聯共產國際辦事處上班。193711月王明到延安,康生高呼“我們党的天才領袖王明同志萬歲!”但是,當他察覺到毛澤東與王明的矛盾是“你死我活”時,看準時機背叛王明投到毛澤東的旗下。



開始毛由於康生王明在蘇聯的關係,對他並不信任並有所防範,但康以撮和毛澤東與李雲鶴的婚姻,非常順利地取得毛的信任。從1938年開始,康生搖身一變成為揭批王明錯誤路線的主要人物,聯絡張聞天、劉少奇、陳雲等人,打壓王明擁護毛的領導,如此康生很快獲得毛提拔仕途發達了。



19392月,毛澤東委任康生擔任中央社會部部長兼情報部部長,敵區工作委員會副主任,成為中共情報和政工保衛兩項最重要工作的負責人。為康生延安整風時期濫用權力搞迫害創造了有利條件,他後來成為整風運動的主要人物,毛通過整風整肅對手康就是打手代理人。隨後,他又當上了中央黨校校長和中央書記處書記,在黨內的地位直線上升。



延安整風運動中整肅的主要是兩派,首先是王明代表的所謂“左傾錯誤路線”,其中不少就是當年中央蘇區整毛的那批“留蘇派”,還有就是周恩來代表的“右傾投降路線”,都是從毛手中奪過權的黨內實力大員。周當年是共產國際在中國的代理人,毛澤東多年來的領導和對頭,整風運動的最後結果是周恩來徹底認罪,王明則被清除出權力核心。



康生領導的整風運動在黨內造成嚴重分裂,朱德、周恩來、彭德懷、張聞天、劉伯承、葉劍英、博古、王稼祥等領導人,受到嚴厲整肅清算,配合毛澤東整人的則是劉少奇、彭真、賀龍、陳毅、特別是康生起了至關重要的關鍵作用。毛澤東通過延安整風運動的配合開展,由劉少奇提出並樹立了毛澤東思想,成為今後指導中國共產黨工作的唯一方針,領會毛澤東思想成為每個中共黨員應盡義務。



康生運用在蘇聯學到的秘密員警手段,刑訊逼供公開批鬥製造恐怖氣氛,其手段之惡劣使延安整人和被整者,都極端厭惡和憤怒。毛澤東俄文翻譯師哲在憶及延安整風時稱, “康生搶救運動搞得‘特務’遍地人人自危,各級幹部都到了不知所措的地步。以楊家嶺為例:中央機關也在搶救,柯慶施的老婆已經被逼自殺了,柯慶施還在沒完沒了地挨批鬥。”他還列出康生發明整人的手段:精神折磨刑訊逼供;挑撥離間互相揭發;審查檔案無限上綱;佈置人員引蛇出洞;坦白光榮備受優待。



當時,身在延安的蘇聯人弗拉基米洛夫,對康生的殘忍無情也很反感,“康生局裡工作人員,有百分之八十承認自己是搞間諜活動。”,“中央醫院工作人員十之八九被指控犯有間諜活動罪。”,“在許多機構中,揭露出來的日蔣‘特務’占幹部總數百分之百,在其餘機構中也不少於百分之九十,反正康生說了就算。”延安整風運動過於殘酷,甚至驚動史達林出面干涉,要求毛澤動停止整風運動。莫斯科的季米特洛夫給毛髮出絕密電報,時間是19431222日:要求堅持國共統一戰線,停止迫害王明和周恩來,並對中共某些幹部,對蘇抱有不健康情緒表示擔憂,還特別點了康生的名。



電報說:“清除黨內敵對份子和把黨團結起來的黨內正確措施,被康生及其機構扭曲得面目全非,這樣做只能散佈互相猜疑的情緒,引起普通黨員群眾無比憤怒,幫助敵人瓦解黨。”毛這下知道事情做過頭了,不敢怠慢之下立刻向史達林表態:第一,中共對蘇聯是絕對忠誠的,所謂整風運動並非整肅“親蘇派”;第二,以周恩來和任弼時等人名義,向蘇澄清整風運動的正確目的,並且澄清整人“傳聞”;第三,通過威逼利誘迫使王明認錯;第四,讓康生作為整風擴大化的替罪羊。



毛知道康生在整風運動中手段邪惡殘忍,已經到了不拋出康生不足平民憤的地步。所以,毛強調延安整風運動完全必要的,達到了整頓黨風統一思想,加強團結的目地的,過程中出現的錯誤則是康生等人造成,與運動本身以及毛澤東本人毫無關係。毛澤東的做法分成三個步驟,首先他出面主動揭批康生,然後讓康生的幫兇檢舉揭發,接著讓整風運動中遭受整肅的黨內元老們出面,讓他們批判康生罪行以此來為毛開脫。毛指責康生濫用權力整人,嚴重破壞了黨的幹部政策。以前參予康生整人那些人也學毛澤東,反過來揭批康生的,在整風總結會上對他群起攻之。彭真也是整風運動中的主要打手,陳毅一直以康生忠實戰友自居,現在反過頭來嚴厲批評康生與其劃清界限。



其次,在整風運動中周恩來成為毛澤東的重要整肅對象,為求自保作為中共幾個歷史時期主要領導,周恩來對毛徹底表示臣服,自此周便完全充當毛的奴僕,黨內其他老幹部紛紛仿效唯恐不及。毛澤東此時為平息眾怒收拾殘局,選擇完全臣服的周恩來,反過來充當整肅康生的打手。周恩來在黨內的老資格尚且在整風中被整肅,其他倍受冤屈的老幹部自然不在話下。周恩來既然屈從了毛,自然最願意通過揭批康來表忠心,其他老幹部則更要紛紛仿效了。



在整風糾偏的中央書記處會議上,周恩來突然痛責康生領導的整風運動,嚴重違背了毛澤東制定的關於整風運動的規定,並且完全無視和違反運動規定。周恩來的發言將康生和毛澤東區分開來,他如此做無非是為延安整風運動的實際發起人毛澤東開脫,明確指出在延安通過整風搞紅色恐怖的不是毛澤東,而是違反毛旨意將運動擴大化的康生。周恩來作為主動嚴厲揭批康生的帶頭人,在康生整肅下受過冤屈的幹部中樹立了正面形象,徹底打倒康生後他也無法再報復了。


 最後,操盤手毛澤東本人則以“救世主”的姿態,用煽情的道歉來收買人心,主動承擔了監察上的責任。“毛澤東親自到中央黨校和行政學院等單位,向被審查的同志們承認錯誤,他明確的承認‘搶救運動’搞錯了。他說:“同志們受委屈了有些怨氣是不是?搶救運動是把敵人力量估計過大,把自己力量估計過小了,搞得草木皆兵特務如麻傷害了許多好同志。事情不是我直接幹的但我要負總責任。這場運動好比是夜間演習,沒有用真槍實彈,用的是石灰包。夜間看不清楚分不清敵我,打在了自己人的身上留下了石灰印。天亮一看原來打的是自己人,打錯了。這時把石灰印拍掉向你行個禮賠個不是。



現在我就向大家行個‘脫帽禮’,請大家原諒!大家要是不原諒我就不戴帽子。’說著摘下帽子深深鞠躬,在場人士感動得淚流滿面,向毛澤東報以熱烈的掌聲!黨員們都認為1942-1943年的黨內恐怖,全部責任在康生及其同夥,中央開展整風運動統一思想必要,但運動被具體執行者康生誤導了。同時,毛澤東開始重用整風中遭到打擊的大員,朱德、周恩來、彭德懷、博古、聶榮臻和葉劍英等人,康生陰險殘暴迫害幹部,已使他在黨內威信全失,人們恐懼他是因為他背後的毛澤東,但毛拋棄他康就成了“鬼”。正如弗氏所言:“中共領導的內部政治上均勢已大為改觀,對於情報局頭子很不利這越來越清楚了。隨著親中共中央主席新實力派的興起康生孤立了,這樣說並不錯。”



康生此時對於毛澤東的突然發難不知所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毛的指示,現在毛對他居然反戈一擊,正如他對王明那時候一樣。康生如此也只能默不出聲,承擔毛要他承擔的責任,雖仍是中央書記處書記,他變得非常低調和寡言。1942年後延安經過整風洗禮面貌煥然一新,毛澤東在黨內成為絕對核心“紅太陽”,中共歷史上第一次造神運動正式開始,毛澤東從此走上神壇下不來了。可以說沒有康生的整風運動,劉少奇不可能順利樹立毛澤東思想。



美國記者白修德於194410月訪問過延安,他親眼見到過這樣的場面,“毛澤東發表演講,一班高級領導人聚精會神的手執筆記本奮筆疾書,其狀況似一群恭敬的小學生在聆聽老師的教誨,而周恩來則坐在毛澤東的面前的第一排,有意的高高地舉持小筆記本稍微有點晃動,引人注目地在記錄那篇偉大的講話,以便主席和所有其他人,都能看到他對偉大導師的尊重。”直到國共兩黨內戰進行的如火如荼,隨著時間的推移康生的罪行為人淡忘了。



對於毛澤東來講康生不但對他無限忠誠,而且還能勇於承擔為毛立下大功,徹底剷除了黨內多年的老對手,樹立了絕對領袖地位,毛對這樣的親信幹將打手,怎麼會輕易放棄,更談不上置於死地,將來還是要放手使用。康生中共七大沒有發言,因此也談不上公開反思整風運動中的錯誤,反而被選為中央委員,七屆一中全會上還成為中央政治局委員,在毛保駕護航下其實是順利過關了。



1949年中共取得政權後,最初康生不為所用,毛是怕他以前名聲太臭,打算先放幾年再說。1952年後,開始逐漸重回到政治前臺,不再做“鬼”變成“人”了。先在1959年的廬山會議上,揭批彭德懷贊同毛澤東大躍進,“七千人大會上”幫毛澤東對抗劉少奇。1962年毛澤東再度起用康生,增補為中央書記處書記,中蘇論戰毛澤東欽定康生負責撰寫“九評”,老實說鄧小平正如他自己所說,讀書甚少文化不高寫不出如此文章的。



康生率中共代表團參加有關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會議,毛澤東對康生主導所寫“九評”極其滿意。文革中康生再次施展當年手段,在打倒劉鄧路線上為毛衝鋒陷陣,甚至成為中央文革成員。1969年,康生當選中央政治局常委,在毛林之爭中站隊正確,19738月升任中共中央副主席。康生19751216日病故得享善終,毛澤東和周恩來等眾多中共領導人都送了花圈。康生的追悼會極盡榮哀,節選新華社當年發表的悼詞節選如下:今天我們懷著十分沉痛的心情,悼念中國人民的忠誠的革命戰士,中國共產黨的優秀黨員,全國人民愛戴的黨和國家領導人康生同志。康生同志的一生是為共產主義事業而奮鬥的一生,是堅持繼續革命的一生。



他對黨、對人民、對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忠心耿耿,始終不渝。他五十年如一日,把畢生的精力貢獻給偉大的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和共產主義事業。在偉大領袖毛主席領導下,康生同志對鞏固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共產黨,對捍衛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對加強黨的思想理論建設和組織建設,對党的安全保衛工作和機要工作的建設,對推翻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的反動統治,奪取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對鞏固無產階級專政,發展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事業,對加強我黨同全世界馬克思列寧主義政黨和組織的團結,反對現代修正主義的鬥爭,都作出了卓越的貢獻。



他的逝世是我們黨和我國人民的重大損失,全黨全軍和全國人民都感到深切的悲痛。中國人民的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光榮的反修戰士康生同志和我們永別了。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在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領導下,以階級鬥爭為綱,認真學習無產階級專政的理論,堅持黨的基本路線,堅持無產階級專政下的繼續革命,為鞏固無產階級專政,反修防修,為把我國建設成為社會主義的現代化強國,為共產主義事業的勝利而奮鬥。



毛澤東1976年死後文革結束,他死後數年即被“鞭屍”,鄧小平領導撥亂反正徹底否定文革,在開展幹部群眾平反昭雪運動中,康生再次做為毛的替罪羊被清算。19801016日,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把他開除黨籍並撤銷悼詞,經中組部決定將其骨灰遷出八寶山革命公墓,後來被劃為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成員。山東省青島市的康生出生地康生故居,19801021日也被撤銷。



康生是殺人惡魔虐待狂, 19473月,康生到臨縣搞土改試點,鬥爭小學教師劉榮昌之妻,扒掉上衣時康生興奮至極。把大批出身農民的幹部扣上“地主的立場,富農的感情”的帽子,對出身剝削階級的黨員幹部誣為“包庇地主家庭”。散會後說:“地主婆裡邊穿著又好又新的衣服,說明老區大部分地主土地以減租等,鬥爭方式轉移到農民手裡是假的,而是地主以高價把土地賣給農民,一部分白洋投資工商業,換個辦法剝削人,一部分埋藏在地下。”根據康生如此發現,馬上發明瞭“挖地財”,凡定為地富分子者都得交“地財”,否則將被非刑拷打結果全縣共逼死打死780多人,其中地富分子190多人,幹部、黨員和群眾580多人,為地富的3



據仲侃所著《康生評傳》記載,1947年,康生在山西省林縣幾乎殺掉所有地主和富農,許多共產黨幹部對他產生反感。康生發明眾多酷刑包括,囚犯用馬路拖死;醋灌喉嚨;馬尾刺男性生殖器等。威脅把毒蛇扔進囚犯的牢房逼供,還極喜歡捏住囚犯們鼻子,牽牛似得穿街道過巷。中國的貝利和捷爾任斯基,他瘋狂整人搞迫害的主要原因是性格變態扭曲,與隱在他身後的那位“高大上”,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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