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夏天炎熱非常,多走幾步路就全身濕透。雖說香港夏天也熱,但最多就是30多度,而且到處冷氣不覺得熱。日本哪來那麼多冷氣開放,坐在教室裡上電腦打字課,開了空調都覺得悶熱。來自上海的同學Bobby笑著對法蘭說,你要熱就去摸一下後面Minkyo的皮膚。一個叫金敏京的韓國女孩,皮膚白皙如大理石,Minkyo是她名字的日語發音。日本雖是男尊女卑,但也不能隨便摸女孩子。有時開玩笑故意嚇唬一下,同班的日本女同學,多數會左右躲藏,但並不怎麼生氣。有的甚至向你道歉,當然這些都是關係好的,不然肯定不會客氣。韓國人比日本更傳統,如果關係不錯,年齡比她大的“奧巴”,你惹她幾下也無所謂。
摸了幾下敏京手臂,果然滑膩冰冷,她撅著嘴有點生氣,可看得出來那是裝的。敏京中高的身材,胸部豐滿身材勻稱,韓國人特有的方形臉,總是帶著笑意,經常情不自禁,咯咯笑出聲來,搞不懂什麼事情這麼好笑。眼睛不大皮膚很好,室內冷氣不足,她鼻子上冒著細汗,但身上皮膚雪白,摸上去冰涼無比。韓國女孩的衣著與日本不同,她們有自己的時尚,相對來說有點土氣。敏京衣著也是如此,只是夏天天熱,她穿短袖低領裙裝,女孩穿裙裝顯得老氣,但低胸乳房微露,自然的性感加分不少。她讓法蘭幫她寫封英文電郵,意思是在日本學習英日翻譯課程,各方面都好等等。法蘭問為何給韓國人的電郵要用英文,她不耐煩地說不怎麼會寫。法蘭三兩下寫好她高興了,咯咯咯笑個不停。
電腦課練習打字,用羅馬字拼音輸入日語,指定在5-10分鐘內,打一篇幾百字的文章。對於日本學生不算什麼,外國人花點時間,特別是有的詞語有促音,打起來經常出錯,法蘭只好分開兩個字來打,這樣也就慢一些。老師的外表像個中年家庭主婦,對學生非常友善,上課感覺在哄孩子,日本學生覺得理所當然,日本女生從小被哄慣的。中國學生沒這麼聽話了,吵鬧得有點不象話,還各座位走來走去。AB班學生水準比較高,日本外國學生都有,其餘班級基本是中韓學生,英語會念個ABCD就算不錯了。此學院學習英日翻譯,課程還算比較實用,就是第一學期的英語基礎課程苦了法蘭,因為太小兒科。學校將程度高的學生分在A班,這些學生都有英語基礎,而且有一定口語能力。班裡有中日韓學生,多數已在本國大學畢業,讀此校也就混個簽證。有幾個日本大學新畢業生,在本校進修英語,還有少數巴西和土耳其人。
日語翻英語不難,但英翻日要花點時間了,何況多數是口語直譯,有個理解內容的要求。A班裡學生人數不多,大陸學生多數來自上海,幾個香港的學生英語可以,日本學生也都有基礎,所以上課很順利。B班也算高班但程度很差,口語根本不行,有時會和A班一起上課。老師雖都是外國人,但各國人等都有,有美國法國法國新西蘭,也有菲律賓人,居然還有俄羅斯中年婦女。這英語也是五腔六調慘不忍聽,不少老師的水準也敢來教書。法蘭自己也是英語教師,在外面教課還收學生,法蘭在班裡講英式英語,同學都說不如你來教,至少還容易聽懂,那幾個老師講的是什麼啊!
中年菲律賓老師以前加入美國海軍,拿了護照也算美國人。上課老色迷迷盯著日本女孩子,開場白總說上周有個派對,他和很多日本女孩子一起,大家玩得很高興,下次我們一起參加派對吧!誰都知道他在吹牛,總盯著真紀子和日由梨,班裡的兩個日本女生,平時也常往那邊湊。後來,居然在別的班級說,學校的老師都知道,學生中有個英語很好的,但是說令人討厭的英式英語,那意思就是說法蘭惹人討厭。這麼一來反而壞事變好事,很多同學來找法蘭,希望學習英式英語。日本女生含蓄一點,但凡她們想要做某事,總是不經意間先與你成為朋友,然後再開口求助。如此你幾乎不能拒絕,雖然過程可能很慢,因為日本人總是心機極重。比如,她想來香港希望你做導遊,年多前與你交往,到香港受到招待後,目的達到回去就不怎往來了。而且,日本傳統上就有人走茶涼的習慣,只要你不在日本人生活工作中出現,彼此就會斷了聯絡。
當時,每週二固定有四個日本女同學,約法蘭一起吃午餐。這對於她們來講非常給法蘭面子,畢竟法蘭是外國人。另外,她們和法蘭一起吃飯,又覺得自己也有面子。而且,法蘭可以參加所有日本人的聯誼會和派對,享受日本人同等待遇。但她們對於其他外國人,基本就是視而不見,一句真話都不肯多說。幾位女孩即便和法蘭吃飯都非常隱秘,每次發手機電郵約地方等,總到離學校很遠的地方吃飯,吃完回校也是分批走,弄得跟特務差不多。吃飯時基本不提學習英語的事情,只是偶爾帶幾句,然後觀察你的反應。日本民族就是這種性格,法蘭實在感覺很累。日本人的想法是如果被拒絕她們會很沒面子,回絕她們法蘭也會很沒面子,如此一來雙方就失禮了,與日本人交往最重要不能失禮。其實,法蘭根本就不在乎,有人陪吃飯說日語,沒有什麼壞處,法蘭在日本許久,一切都見怪不怪。
由於名聲在外,不少女生開始故意接近法蘭,法蘭開宗明義講條件,個別教授按時薪計算。不久法蘭就收了春子,納塔麗,俊等學生,其中也包括敏京,在英語學校收學英語學生,大概除法蘭之外不會有第二個,而且都是美女學生,實在豔福不淺。敏京是第一個學生,她主動找法蘭且學費不問,雖然不過是三萬日元的課程。她住在大久保的姨母家裡,據說家教很嚴,平時在姨母店裡打工,日語不算好,英語更不行。有時溝通都成問題,她經常拿出電子字典來,然後法蘭輸入日語她才能懂。說實在她不算好學生,經常上課盯著法蘭咯咯亂笑。你要讓她好好學習,她就板著臉發脾氣,你要哄她就更不認真了。反復糾正發音效果一般,一句句練習又前說後忘記。用日語翻英語,她日語不怎麽樣,英語就更不行,有時真拿她沒辦法。後來,法蘭也看出來了好壞進度無所謂,索性按她喜歡的方法,沒有壓力下自由學習,她高興了居然多少有點提高。
如此師生朋友關係,每週定期見幾次面,敏京很享受這種感覺,可是苦了法蘭不停地哄她,後來發展到法蘭臉色稍有不滿,她就會不高興。法蘭也只得每次倍加小心,這幾萬日元賺得真不容易。可惜法蘭天生臉帶三分憂鬱,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直到前幾年才好轉,當年即便裝個笑臉,估計也好看不到哪裡去。班裡有個韓國女生叫素姫,就坐在法蘭前面,瘦長身形近1米7,胸部平坦短頭髮小眼睛,五官一看就是韓國人,臉上長滿青春痘。偏她喜歡用很厚的粉,將臉遮個嚴實,整個一張白色豆皮臉,這就更沒法看了。她多次藉故說一起去居酒屋喝酒,參加韓國同學酒會等等。日本來講女孩主動約你單獨喝酒唱歌,就是盡在不言中了。韓國女孩子通常採取主動,有時甚至當眾表白,與日本女孩的暗示正相反。法蘭每次總推說下次吧,結果就是沒過幾天,她又開始問同樣問題。前後座的同學,又不能拉破臉,也只能裝糊塗了。
這位就是敏京的好友,表面上好得像親姐妹,暗地裡什麼都比個高低。由於每週的英語會話課,法蘭和敏京接觸比較多關係也好。偶爾提到日本女孩吃飯的事,陪法蘭吃飯的錢,還不如直接用來上課。坦白說不就行了,何必繞那麼大圈子,還要花如此心思,現在法蘭單獨給你上課豈不更好,敏京聽後若有所思。數月後,敏京學習又變得非常不認真,上課時東拉西扯,總喜歡和法蘭聊天,而且經常說請法蘭吃飯。法蘭在日本幾年臉皮也厚了,反正有人請客就吃,想去情人酒店就去。那天晚上她還真一本正經請法蘭吃飯,課上完跟著她東走西轉,結果還是在大久保的韓國餐廳。餐廳狹窄剛開的新店,而且在弄堂裡,不是韓國人還真找不到。吃的當然是韓國料理,實在談不上什麼氣氛,裝修也太簡單了。店裡應該有不少認識她,敏京頗為得意,邊吃邊咯咯亂笑,臉上露出兩個酒窩。韓國法蘭多數會喝酒,她也陪法蘭稍喝了一點。
吃完出來向大久保車站走,蜘蛛網似的弄堂四通八達,很多路徑一片漆黑,索性拖她的手,可她卻戴了手套。大久保車站其實沒幾步路,路口附近有很多韓國人開的情人酒店。法蘭試探性地順勢拉她,她馬上拒絕噘起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法蘭也沒勉強開個玩笑就過去了,兩人到車站各自回家。沒多久她又約法蘭陪她吃午飯,地點在新宿維珍唱片公司,對面大廈樓上的義大利餐廳,感覺她想說什麼,問半天又沒個所以然,索性也就不問。幾天後的晚上,收到她手機電郵,說是一起到居酒屋喝酒。可憐法蘭感冒沒好,打算推辭不去了,可回復電郵馬上到,口氣強硬地不能拒絕。再怎麼說她是客戶得罪不起,本想上完課趕緊回家休息,結果還得趕到新宿。找居酒屋也不容易到處都排隊,這才意識到是星期五,總算在歌舞伎町一番街,廣場對面樓上,找到一家還有座位。
兩人邊吃邊聊,她談笑風生,法蘭也喝了不少酒。大杯裝生啤喝了好幾杯,抱歉說上次實在失禮,可能酒喝多了不該拉你到旅館。她又咯咯地大笑說,沒什麼那天家裡有事要早回去,並且問法蘭今天有沒有時間,法蘭著實被她嚇了一跳!她也不顧法蘭同意與否,又說一句更讓法蘭吃驚,她說吃完飯一起去。酒店的錢她付,不可告訴素姫以外的任何人。吃完飯出來向著新大久保方向走,在歌舞伎町一番街醫院旁邊,整條馬路都是情人酒店,但最好不要走對面,不起眼的小街就是醫院樓下窄巷,那裡是流鶯站街的位置,而且很多是男扮女裝。法蘭邊走邊想情人酒店AA制,算是很日本的方式,女方付錢也很正常,但只有戀愛很久才會如此。告訴她好朋友,實在是有點荒唐。
進酒店店主問是休憩還是過夜,法蘭說休憩因為時間還早,過夜通常更晚才去。敏京笑說你倒滿熟悉的,法蘭有點不好意思,其實還真很熟悉規則。房間很大席夢思大床白色床褥,兩人寬衣解帶,還沒等法蘭反應過來,她就撲了過來抱住法蘭,原來她早就按捺不住,好像等這一天很久了。敏京是標準的豐乳肥臀,北方女人白皙滑膩肌膚,壓抑很久的法蘭猛撲上來,簡直想把法蘭撕成碎片。白色駿馬馳騁千里,草原淺灘奔縱如履平地,懸崖河流跳躍飛逝如電,風雷呼嘯狂雨大作,幾轉幾回肆虐之下,卻又一片晴天彩虹。激烈運動後兩人相擁,剛迷糊突然床頭電話響,樓下打過來問是否追加時間,原來不知覺間休憩時間已過,法蘭說聲過夜就掛斷了。第二天直到中午兩人才出來,總算天氣好陽光帶來一絲暖意,再問她為何近來心事重重,她用結結巴巴的日語加英語才說清楚。
她來日本也是旅遊簽證每次3個月,日本的規矩通常可以出入境兩次。如果,一年中三次持旅遊簽證入境,日本入境處有可能拒簽,因為怕是非法勞工。學校其實可以申請留學簽證,但她是中途入學,用的是旅遊簽證,而且她前後出入境多次,照例要回韓國重新申請再入境。但是,學校發入學簽證要到明年開學,而且家裡也希望她回去找工作,因為她年齡不小了,估計回去就回不來了。法蘭不禁失望,不但失去朋友,也沒了個身材妙曼的學生。她心情失落之下,往日的笑聲不見。出得酒店來的美好心情,被法蘭的提問完全破壞。法蘭只得勉強問,回去後打算做什麼工作,她想想說還是做家庭主婦吧,說著又開始咯咯地笑起來。法蘭抓住她的手,這次總算沒戴手套,在她臉上親一下。笑著說要不要把她昨晚,急不可待上下其手,非禮英語老師的行徑,告訴她的好友啊!她大笑說,好啊,一定要告訴她!
不久敏京再也沒在學校出現,彼此間也沒有什麼聯絡,只是Bobby偶爾提及,那個皮膚涼涼的,巨乳韓國美女怎麼不見了。很快就沒人記得,有個韓國女孩在這裡學習過,標準的日本式人走茶涼。在某次週二的例行午餐中,兩個其貌不揚的日本女孩說起,與敏京還有電郵往來,法蘭當時想可能這兩位,想到韓國旅遊吧。一年後法蘭回到香港,午餐會的那兩個女孩,在網上經常主動聯絡,暗想可能很快來香港了。不出所料,不久她們來香港旅遊,陪伴幾天還算圓滿,問起來果然之前到過韓國,據說還和敏京吃了飯。法蘭到日本也會聯絡她們,直到幾年前斷了聯繫,實在是法蘭久未到日本,人離開久了茶葉都被倒掉了。
偶然在Facebook發現一張敏京的模糊照片,但是沒有個人資料。一個小女孩撲向母親,原來她已經夢想成真,成了個家庭主婦。法蘭在Facebook上加她做朋友,她也如此動作,但兩人都不聯絡。法蘭平時很少在Facebook留言,很偶爾在網上寒暄幾句。